“常曦,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一声断喝有如雷霆迅至近前,夜空遮闭星月的浮云,也是这一声蕴藏无上剑意的断喝震得四分五裂。
陈寻站在紫衫女身侧,还好受一些,拖曳青玉车的乌鳞狡正当这道剑意,身形顿时被打得往后直退,将青玉车撞得摇摇晃晃,直欲要从半空摔下去。
陈寻未曾想来人修为如此之强,就算没有修炼出元丹,也远在紫衫女之上,心想天元圆满也不过如此吧。
乌鳞狡受此一击,才耽搁二三瞬时,一名青年道人就踏剑驰至近前,与另一名黑袍遮脸的怪客,将青玉车往南突围的方向堵得严严实实。
“夏相宜,你敢插手我的事,休怪我翻脸无情。”紫衫女俏脸笼罩寒霜,疯狂往镇魂降龙桩注入灵元。
“师尊手谕。令你随我速归山门,你敢抗命不遵?”青年道人踏剑而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诀往紫衫女掷来。
“你私出山门,种种作为,师尊都已知悉。元武侯宽宏大度,不与你计较,你还要再胡闹下去,休怪我无礼了。”青年道人一双星眸闪露寒光,透漏无上威仪,只要紫衫女敢不遵宗门教谕。必会翻脸出手。绝不容情。
“姜家恶贼欲用锁魂印困我神魂,夏相宜你却信口雌黄反过来怪我胡闹,莫非你与元武侯府有什么勾结不成?”紫衫女气得破口要骂。
“你冒充他人,姜彬误会才起纷争。此事师尊都已都知悉。你有什么不满。到师尊面前,自有你争辩的机会。而就你此时的态度,休怪我祭用师尊临时所赐的缚仙索……”青年道人说着话。就见身后飞出一条长索,疾如蛟龙往紫衫女疾速缠来。
紫衫女悲愤莫名,一张粉脸气得通红,但慑然师门威严,未敢挣扎,就叫青年道人拿这根长索捆了一个结实。
陈一颗心沉到底,这他娘算什么鸟事,这剩下的残局让他一人要怎么收拾?
不过这时候,陈寻差不多将有关紫衫女前后的事情想通彻了。
紫衫女确实是冒充千剑宗百里静容的身份进入元武城。
看姜行空与卫澈联手的势态,元武侯府与栖云山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得知千剑宗的“百里静容”进入元武城,与栖云山交好,很可能同时也是侵占千剑宗矿脉灵泉幕后黑手的元武侯府,又岂会容她轻易离开?
待紫衫女将元武侯府闹了天翻地覆之后,元武侯府才意识到搞错了人。
到这时,元武侯府更希望紫衫女能知难而退,将她劫走的东西夺回,故而姜行空率部围追时也都是将错就错,并没有将紫衫女的身份道破。
一直到紫衫女搞出来的事态难以控制,元武侯府才被迫联络紫衫女的师门平息此事。
最可怜的是陈寻,被无妄拖入漩涡之中。
至于紫衫女为何会化名进入元武城,联系之前的聘礼一说,很可能是紫衫女知道师门有意撮合她与元武侯府联姻一事,才私自离开山门跑过来打探未来夫婿的情形。
青年道人将紫衫女腰间的芥子袋摘下来,连同镇魂降龙桩、青玉车、雷光霹雳翼,一起交给姜行空,说道:“常曦平日娇纵惯了,做什么事情无法无天。姜兄,你看有什么东西是侯府的,敬请收回。其他事情,待我禀明师尊之后,再做处理……”
“多亏相宜兄及时赶到,”姜行空将元武侯府之物取回,虽说缺少许多东西,但侯爷都说过,实在不行有些东西都可以让紫衫女带走,只要不伤两家的和气,也就没有提出来,接着就将芥子囊还给夏相宜,指着站在一旁的陈寻以及伤重伏地的李余,说道,“还请相宜兄应允我将这两人带回侯府处置……”
青年道人一双星眸往陈寻扫来,湛湛似射电光要将陈寻的五脏六腑看透。
“夏相宜,此两人是我部属,你今日若害他们性命,你知道我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紫衫女虽不挣扎,然而一双杏眸笼罩寒霜,恶狠狠的威胁道。
听了常曦这话,青年道人也知道将常曦彻底惹恼了,他在师门也将永无宁日,为了以后的安宁着想,蹙着眉头与姜行空商量道:“这两人我先带回山门看押起来,侯爷说过段日子要过来拜访,到时候再交给侯爷处置,可否?”
姜行空心知坚持下来,多半会叫夏相宜心生不快,但手下三名黑甲不能就此白死,硬着头皮说道:“这两恶贼是乌腾沙海杀人如麻的大寇,常曦姑娘这段时间来的作为,也多半是受这两人唆使,”
见夏相宜眉头微蹙,姜行空情知他心里不喜别人违拧他的意思,又说道,
“我也不是一定要将这两人带回侯府处置,只是怕相宜兄一时不察,会连累到紫宵宗的声誉……”
三名黑甲被伏杀,说到底是姜行空他自己失之大意。
真要让夏相宜将这两人带回紫宵宗,侯爷不责罚他无能,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跟紫宵宗讨人?
他此时宁可夏相宜将此子纵走,也好过让夏相宜将这两人带回神宵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