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蜀再狂妄,也绝不至于狂妄到自以为能战胜擒龙子徐斌。
眼前这人竟能轻而易举击败擒龙子徐斌?
姜蜀此时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张涨得通红的脸,瞬时转为铁青,再想到刚才差点就祭起法器出手,一张脸更是吓得煞白。
此子能真能败擒龙子徐斌、徐昭容等三宗数百弟子,他刚才若出手,岂非在那瞬时就要送命,就连季常都未必能保他一命?
姜蜀身边那几名美姬,更是脸色吓得煞白,连粗气都不敢喘一口。
陈寻站在北崖之上,袖手而立,环伺诸人皆一副震惊的样子,心里也是痛快之极,看那马脸青年果然一副吓坏了样子,心想当真是仗着祖荫到处招惹是非的二世祖,哂然一笑:
“怎么,原来你们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啊,我还说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有人跑到我跟前来找不痛快呢……”
姜蜀脸色气得铁青,而咬住嘴唇却没有再吭一声。
虽然他恨不得季常能一掌将眼前这狂妄之人劈杀成灰烬,但季常未必会对他言听计从。
“你虽是一人,但绝非凭借你自己之力,将擒龙子徐斌等人击败……”王冲这时候也意识到他没有将话说透,以致众人都有诸多误解,远远高估了陈寻的实力。
他不愿再看陈寻猖狂忘形的样子,这时候排身而出,就想要将陈寻的故弄玄虚戮破。
“王冲,我五年后与徐昭容还有一战;在与徐昭容一战之前,我许你向我挑战一次。”陈寻如电厉目扫往王冲,盯住王冲的眼瞳,杀气腾腾、一字一顿的说话。
王冲语塞,一时惘然,不知道是扑上去与此子一决死生,还是退回去?
“陈寻,尔敢坏我天道宗声名,当真以为天道宗无人制你?”
一声厉喝如雷炸响,破开数百里雷云,传振到齐云岛北崖跟前来。
除了马脸青年姜蜀身后的黑甲战将,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之外,熹武帝、田氏老祖、玉虚子这时候才意识到有涅槃境强者就藏在数百里外的雷云之中,觊觎齐云岛的动静,但最终为陈寻的话所激,不得不现出身形来。
“徐道兄,怎么都到雪龙山了,也不入澹州喝杯酒?”熹武帝自然是听出徐至龙的声音,传音之际,也暗中以异力将千里方圆的雷云震散。
虽然昭容有些话不肯吐露,但徐至龙能猜到从陈寻身上,必能挖出更多有关仙胎玉人的秘密,故平时就让金曦峰的弟子注意雷云岛的动向。
而这次飞熊道人率齐云宗迁入雪龙山南麓,徐至龙更怀疑陈寻有可能以太元仙殿的秘密诱使齐云宗投附雷云岛——飞熊道人此举,在徐至龙看来,更倾向认定是投附雷云岛——他这才趁齐云宗开派大典,亲自潜来探个究竟。
但听到陈寻在齐云岛上口放狂豪,踩着天道宗的威名,恐吓上古姜氏的弟子,徐至龙便再也按捺不住。
徐至龙率廉昌海、顾玉章等弟子,踏云飞来,不忙着与熹武帝等人客套,透漏神焰的眼瞳盯住陈寻的脸,怒斥道:“我不该以强凌弱,但你今日坏我天道宗声名,我怎么都要出手收拾你!”
庆王姜澜、松鹤真君等一干人,又都傻在那里,没想到事情发生这里,再出现转折,更不明白徐至龙身为天道宗金曦峰的真君巨主,怎么会藏身雷云中觊觎齐云宗?
莫非他不是奔齐云宗,而是奔陈寻而来。
“徐至龙,难道你以为,以你一人,能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吗?”陈寻袖手问道。
十数年前,徐至龙仅透出的气势,就令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但今日他面对徐至龙,就算依旧没有什么胜算,但心里已无畏惧了。
“你若能接我五掌,我便当你说的话是真的——你祭出法宝来!”徐至龙冷冷一笑,单手挽起,以示他绝不会恃强凌弱,任陈寻祭出法宝。
太元秘境所发生的事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但他绝不容陈寻此子动辄将这事挂在嘴边到处宣扬。
不然的话,岂非所有的天道宗弟子,在此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我五年后,与你妹徐昭容有一战;你身为真君巨头,竟然干偷窥这等苟且之事来,我今日也不与你计较。五年后,在我与徐昭容决一死生的前夕,我空手接你五掌,好叫天下人都知道,你兄妹二人就是一对笑话!”陈寻冷冷一笑,说道。
大家都傻在那里,怎么都想不明白,陈寻如此狂言,就不怕徐至龙一掌毙杀他,还是说他一人杀天道宗三百弟子,真是一点虚假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