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见状继续加把火,劝道:“陛下会在沉睡中让自己的能量与星系能量流动融合,引导此次宇宙潮汐,使其他普通种族不受干扰,所以这过程可不能被打扰,否则不但星灵种就此衰弱,其他平民也可能被波及啊。”
说完,还不忘给韩天镜扣个帽子:“虽然元帅你身为人类,并不能感应星能,但我知道你是最关心联盟民众的了,从来不对哪个种族有偏见或偏爱。”
再往前,拾级而上,是一个开阔广场,连接着夜皇居住的宫殿,中间一览无余,不需担心有敌人潜伏;而建筑内有浓厚的精神力威压,已经进入沉睡的星灵种不加收敛,因此现在连巡逻卫队都不能擅自靠前,如果真有不怕死的敌人偷袭,也会被无意识攻击外物的夜皇碾碎。
那算了,不看就不看了。况且真的影响了夜皇也不好。
见韩天镜从善如流准备返回,可秘书长依然十分不安,一定要把韩天镜送上飞船。
好在返程途中秘书长总算不掉鳞了,这大大减少了皇庭扫地机器人的工作压力。
好不容易把秘书长敷衍走,韩天镜沉默地坐在飞船里,复盘这次事件。
他依然没有任何头绪,究竟会是什么人,竟能把手伸到他身上来。他已经部署了下去,知情的直属特战队分头调度下面各部门,展开了天罗地网般的排查和悄无声息的布防调度,但暂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难道暗处的敌人一击得手,就满足于此?
更何况,这一击也没造成实质性伤害。
虽然……韩天镜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有点酸胀,但完全不是大事。
事实上他也考虑过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其实没有什么阴谋诡计,真是他不小心喝错了宴会上提供给其他种族的饮料,精神错乱产生幻觉?
副官探头探脑地看过来,韩天镜早就感受到了奥莎的视线,以及她那欲言又止的焦虑情绪,冷冰冰地斜过去一眼,道:“有事就说。”
奥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抖了一下,元帅那眼神分明写着——没大事你就等着跑圈跑死吧。
谢天谢地人类没有精神力外放,不然元帅下属的损耗率可就太大了。
奥莎一咬牙,从包里掏出一个绿油油的瓶子,抢在韩天镜脸色大变之前往桌上一放,飞快说:“之前军部的几位将军担心您的身体,值班的特战队员为了隐瞒实情,说您误喝了虫族的酒,才需要请洛夏医生解酒的!”
端坐桌边的人类仿佛一个精致的定格艺术作品,每一根睫毛和它们细小的战栗都分毫毕现,只是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逐渐显现跳动凸起的血脉。
“属下就不打扰了!”奥莎战术撤退,顺便技术性关门,拦住了那座蓄能中的人形火山。
轰——
果不其然,舱室内传来爆裂的巨响。
韩天镜面色阴沉地坐回桌边那把椅子上,可桌子已经跟酒瓶一起被一发光能枪打得汽化了,虫族的酒后劲大,味道也很明显,但与可怕外表不同,这种酒闻着像馥郁的花香,韩天镜其实有点喜欢,但他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
他绝无可能误喝,再香也不可能,没有正常人类能喝一杯视觉效果如同有毒鼻涕的酒!
喝得进去的都是假人类!韩天镜阴沉地想。
那果然只能是精神攻击!
在没有武装的情况下,韩天镜也只是一名人类,没有变异出什么精神力防御能力,如果夜皇当时真的过于虚弱,状态不稳,那么他的领域内也的确将不再安全,高等级的星际生物可以很轻易地给身为人类的韩天镜植入虚假记忆。
可……
韩天镜面色愈发阴沉起来。
虽然如此,但那个记忆太清晰了,虚假记忆真的可以那么逼真、那么身临其境?韩天镜甚至记得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他的脑海中留下……那种画面!
他没有对医生完全说实话。
在他的记忆里,他“知道”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是谁,他记得对方的体温、能回想起落在手腕上的触摸,还可以听清对方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的每一个字、甚至是那一道道擦过他耳畔的炽热呼吸。
是的,是他主动的,他亲手撕烂了对方的外衣,扯着对方如瀑般的长发,失控地宣泄着隐藏多时的情绪,而对方拟态出的那张漂亮人脸上,也恰到好处地出现惊讶与释然的喜悦,随后纵容他胡闹,甚至在他脱力后反客为主,不依不饶。
他似乎恍惚间还看见对方心绪激荡时,偶尔露出本体深渊寒夜般的双翼,像囚笼般包裹下来锁死他四面八方所有退路……
而那不可能是真的!
原因很简单,韩天镜侧头看向舷窗外——
夜皇的虚弱期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这段日子一直在自己老巢里趴窝晕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