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天镜所说的鱼,莱茵一愣,随即乐不可支:“啊,虽然应该无关,但那可有热闹看了。”
又被提醒起那东西可能会有未知副作用,韩天镜脸色漆黑,反手给了对方一肘子,莱茵敏捷地往后一躲,笑意盎然。
“等我回去,给你弄点星能结晶,省得你再去吃什么怪鱼。”
本来不就是传说的“死敌”嘛,何况现在身体状况特殊,韩天镜跟他客气才怪——
一下没打到,韩天镜转身再给了他一拳,而莱茵也很积极,一手格挡,一手下意识凝聚出那奇异的蓝光,蓝色光晕成为一把仿佛由星光压缩成的短刀,韩天镜露齿一笑,抬手就是光能刀——
吱呀——
他们突然同时顿住,齐齐回过头,赫然发现实验室门开了,墙边角落里蹲着一排瑟瑟发抖的工程师,仿佛一群白色小蘑菇,正被雨打风吹。
莱茵轻咳一声,抖了一下手腕,蓝光回到他体内,而韩天镜依然冷着脸,把光能刀收起来,无事发生一般随口问:“结果出来了?”
工程师抖成筛子又不敢表露,同时庆幸得心脏狂跳——他们来得太及时了,差一点,监狱长和韩元帅就打起来了啊,要出人命了啊!
元帅拔了刀,监狱长更是都亮出织蓝星能了!
太可怕了,这种悄悄私下动刀子的,比东莱元帅那样正大光明约战的可怕多了好嘛,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路人留哇!
总工程师亲自出面,硬生生把自己挤进了两人之间,陪着笑脸把他们往实验室领。
看到这情景,两人哪还不明白这显然是被过度脑补了,莱茵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韩天镜,调侃神色溢于言表:看吧,你非得动手,又被误会了。
韩天镜毫不客气地回瞪:你还手也还得很开心吧。
工程师夹在“杀气纵横”的眼神交锋中间,惊怖欲死。
他战战兢兢把人领进去,仪器里放着上次韩天镜送过来检测的星屑兽结晶片。他抬起头,呐呐地解释:“我们分析完了这片结晶所受到的干扰,发现成分稍有一点复杂。”
他还没解释具体的,莱茵已经上前半步,将手按在了密封罩上,然后回头,神色严肃道:“织蓝的星能。”
工程师咕噜一下吞了口口水:“是这样的,这枚晶体上的星能来源有两处,大部分都是前阵子与韩元帅对阵过的星盗星灵种,但凝聚成这些晶片的基础能量,来自……织蓝星。”
织蓝星!
怪不得会惊动了莱茵,韩天镜目光了然地看着他。
那颗特殊的星球,正是行星监狱所在之地。
那一整个行星都是由莱茵·梅科斯掌控的地方,犯人们提起他都会两股战战,说那是个坐在地狱王座上的可怕男人。
没有人能在行星监狱监狱长眼皮子底下作乱。
因为,他并非只是那颗行星的管理者——他的生命,早在很多年前就因为某种机缘巧合,与织蓝星连结,达成了共生。
监狱长的手覆盖着蓝色光晕,直直地穿过了那片密封罩,把那枚结晶握在了掌心。
“有意思。”他歪着头,打量着手心里的东西,因为他身上带有织蓝星的本源能量,所以这枚特殊的星屑兽结晶在他手中,没有如常消散,而是稳定地凝聚着。
“你家进贼了?”韩天镜蹙眉。
不过还好,没想到那些用偷来的星能凝聚的星屑兽,最后挖出来的结晶都被他肚子里的小东西吃干净了,也算是没有浪费,回收回自家人手里了。
“织蓝星球的本体意志虽然常年沉睡,但如果有敌人到来,真的要威胁整个行星,它还是会醒来的。”莱茵把玩着那颗结晶,“除非,混进去的东西等级太高,才能这样揩揩油不被我发现。”
“你家住了老鼠,你还在这儿鬼混。”韩天镜斜睨着他,“盗取织蓝上的星能,制造星屑兽群,袭击联盟领地,还挺热闹的呢。”
莱茵又歪头看他。
韩天镜也不含糊,接着分析:“显然,敌人力量有限,没法独立凝聚足够的星屑兽,或许是经验不足和星能不够,但更有可能是有故意嫁祸的嫌疑——嫁祸你显然做不到,但白王眷族可以是很好的替罪羊,虽然我们在星丘还真的抓了一批,但去你监狱作乱的这一群显然是想拱火,让联盟与白帝国再次进入敌对状态。”
星际里的战事有时就是会又弯又绕,普通人一个头两个大,所以他们两个讨论战术的时候,工程师已经自动自觉撤退了。
莱茵唔了一声,点头:“回到了原点啊。”
韩天镜杀气腾腾地看着他:“是回到了原点,八成就是那个克隆了你家罪犯的星灵种在搞鬼,星盗更适合在混乱中浑水摸鱼,估计是想要我们进入战争状态,然后在乱局中坐收渔利。”
莱恩靠在桌上,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桃子口味的Oga香烟,咬在了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织蓝星的本体意志,虽然是死过一次的星灵种,但想瞒过它混进监狱,怎么说呢——”
他的笑容显得又温和又漂亮,嘴角勾起的弧度无害到了极点。
韩天镜一秒钟理解了这位“死敌”的意思。
“你怀疑,那个被揍过一次的黄金级星灵种还不老实,亲自混到监狱一日游了?”
莱茵笑容柔和:“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都来了,就不要走了吧?”
韩天镜冷哼一声,周身杀意弥漫地问了一句:“星灵种如果宰了,能不能挖出块结晶?”
缺补品缺得可是很紧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