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被勒颈险些窒息,但直到天亮,端木敖都没有改口,坚称一切都是端木晟主导的,他只是知情,但苏家人不是他害的。
苏凉给端木敖服下了软筋散,嘴堵上,关在房间里,“我还会回来的。你慢慢想。”
端木敖面色乌青,瘫软在地,看着苏凉的眼神仿佛想把她狠狠撕碎。
今日是苏凉和宁靖正式做官的日子。
宁靖一早去了户部报到。
苏凉到林家,跟随林博竣一起先去了趟兵部,然后就到城外军营去了。
言雨在半晌的时候离开苏府,去处理生意。
临近正午,言雨正在京城的铺子里看账本,听到店里客人提起二皇子端木敖。
待听清楚说的什么事,言雨蹙眉,叹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
苏凉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军队,跟她前世的军队相比,很原始,但仍有不少相通之处,譬如士兵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
林博竣带着苏凉上了瞭望台,观看下面练兵的场面,很壮观。
“小凉你有勇有谋,是做将军的材料,皇上也十分器重,接下来首要的任务是熟读兵法。你平素就没懈怠过练武,这些训练可以不必参加。”林博竣笑着说。
按照规矩,刚进军营,哪怕是副将,也要跟寻常士兵一样参加三个月的日常训练,不只是为了适应军营,也是为了磨炼性子,戒骄戒躁。
当初年锦成和林博竣都是这样过来的,当了武官的罗荣也会如此。
但林博竣已经请示过端木熠,苏凉可以破例不必参加集训。
倒不是因为别的,是林博竣了解苏凉,知道她每天的训练强度并不比军营差,认为军营的基础训练对苏凉而言有点浪费时间,她有自己规划的更好的训练。
苏凉却摇头,“还是按照规矩来吧。既然进了军营,就不要搞特殊,不然无法服众。”
她是军营中唯一的女子,本就是特殊的存在。
将来是否要去带兵打仗,苏凉暂时没有太多想法。
但不管什么事,她向来的态度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
如此,等到需要用的时候,才有实力去施展。
林博竣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倒是我多事了。我本以为你看不上这种简单的训练。若你愿意参加,那自然更好。”
“我看到罗荣了,就跟他一起吧。”苏凉说,“林二哥有什么兵书借给我,我带走回去晚上看。”
林博竣点头,“好!那你去吧!”
苏凉今日穿的就是简单利落的劲装,下了瞭望台,便到罗荣所在的那个小队去,加入了跑步的队伍。
罗荣见苏凉出现在旁边,很惊讶,“我还以为苏将军不用参加集训。”
苏凉微笑,“一样,只是我来晚了。比比?”话落就超越罗荣,跑到了前面去。
一圈之后,一队上百个男人全都被苏凉超了。
一个个攒着劲,开始往前追。
训练任务是十圈,苏凉加入的时候半数以上已经跑完两圈了,结果最后苏凉是第一个完成的。
林博竣一直在瞭望台上看着,对于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或许这些人以为苏凉平素都在练习高强的武功,但其实她每天起床后都会去跑步,速度和耐力都相当厉害。
相较而言,罗荣武功很强,但平素还真没这样跑过,一时有点吃不消。
半日下来,军营里已经传遍了,“武状元苏凉就是个天生的军人”这句话。
因为所有的训练,她都能很快上手,做到堪称完美的程度,让人不得不服。
起初有人看到苏凉没有跟罗荣一起参加集训,还在嘀咕她仗着是个女人搞特殊,战场上可不只是武功高就能应付的。
但苏凉的表现,再次让这些男人对她刮目相看。
……
苏凉在军营里训练,宁靖在户部喝茶。
正午前,京城里传开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继五皇子端木澈之后,二皇子端木敖也出现了突然发狂的症状!
当初都说端木澈是因为对苏凉求之不得心生执念精神出了问题。
但众所周知,二皇子端木敖跟苏凉之间可是有仇的,不久之前还在护国寺山脚下当众起了争执,据说当天苏凉就遭到了刺杀!
端木敖不可能跟端木澈一样为情所困而发疯,可偏偏犯了同样的病,这就很奇怪了。
于是,有一个说法不胫而走:端木澈和端木敖都是因为得罪了苏凉,被她下了毒!她用这种方式,达到报复两位皇子的目的,且同时利用给他们医治的机会,在皇上面前邀功!
作为这一个多月来京城的风云人物,苏凉的名声一直起起伏伏,虽然被证实的都是正面的,但负面的谣言如洪水,只要开了个口子,便会以决堤之势汹涌蔓延。
更何况,还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端木澈已经连续发病好几日了,总是夜里发疯,白天恢复。
端木熠原本认为端木澈是心理出了毛病,跟苏凉有关系,但并不是她的问题。
但今日端木敖也突然“疯了”,高老太医去看过,说无法近身,没有人能控制住他,只能暂时先把他关在房间里,最好是请苏凉出手。
端木熠不禁想起,端木澈第一次发疯之后,就声称是苏凉给他下了毒……
端木熠当时认为苏凉不可能给端木澈下毒。
但当下,端木熠无法排除苏凉会给端木敖下毒这种可能。
毕竟,虽然端木熠并不在乎苏家的事,但随着苏凉活着回到京城,她若存着调查真相报仇雪恨的心思,也实属人之常情。
端木熠一边派人到军营去请苏凉,一边让人把太子端木晟和四皇子端木忱都叫进了宫里。
端木晟和端木忱先到的。
“父皇,儿臣刚去看过二皇弟,他谁也不认得了,状若癫狂。”端木晟脸色难看,“高太医说,跟五弟发作起来是一样的。”
端木忱皱眉,“儿臣进宫的时候,听到传言,说是苏凉给二皇兄和五皇弟下的毒,报复他们,趁机邀功。”
端木熠面色沉沉,“你们认为会是苏凉下毒吗?”
端木晟寒着脸说,“儿臣认为,她很可疑。她跟二皇弟素来不睦。”
端木忱却摇头,“儿臣觉得不像是苏凉所为。这种手段,用一次最好,用两次就会引人怀疑,她应该没有这么蠢。”
“那四皇弟认为会是谁做的?”端木晟冷声问。
端木忱叹气,“如果苏凉有嫌疑的话,我认为,更有可能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乾国皇嗣,先挑了身体最弱的五皇弟下手,得知苏凉跟二皇兄起过争执,又毒害二皇兄,同时嫁祸给苏凉,要除掉乾国最出色的人才。”
“四皇弟是在为苏凉开脱吧?”端木晟轻哼。
端木忱面色如常,“太子皇兄,我之所以有这种猜测,是因为二皇兄刚出事,诋毁苏凉的流言就传得满城风雨。但按理说,二皇兄病了,且是怪病,这种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且这么快就把脏水全都泼到了苏凉头上。我认为,二皇兄出事,说明真有人给他和五皇弟下了毒,流言是下毒之人设计陷害苏凉的。”
端木晟脸色有点僵硬,“你说的,不无道理。”
端木忱看向端木熠,恭声说,“父皇,流言中说苏凉给两位皇子下毒,借着给他们医治的机会邀功,儿臣认为更是无稽之谈。她的医术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来证明。”
端木熠面色沉沉,“你说得没错。但到底是谁在暗中作祟?”
端木忱若有所思,“让儿臣猜的话,炎国来的那位,很可疑。南蛮之地,据说有很多怪异奇毒。且她对武状元苏凉,是有很大敌意的。”
端木晟皱眉,“木雅?她不是水土不服,这几日都没出过驿馆吗?”
“太子皇兄不觉得奇怪吗?她刚来的两日可没事,突然就病了。”端木忱说。
端木晟眸光闪烁,没再接话。
端木熠面色冷凝,“回去吧,都小心些。”
端木忱起身,“儿臣去看看二皇兄。”
端木晟走到门口,却被端木熠叫住了,“太子留下。”
端木忱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宫便让长安驾车往二皇子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