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宫宴那晚你没,是生病了吗?”
康平王的接风宫宴,贺平乐没有出席,秦砚才这般问。
你生病我都不生病,就是单纯不想给你接风!贺平乐心想,但却不能直接这么说,干脆摇了摇头闭不答。
贺啸天说:
“不是生病,大姑娘羞见人,王爷见谅,喝茶喝茶。”
秦砚谢过,端起茶喝了一。
贺啸天说:“天『色』不早了,王爷难来府上,不若赏光留下用一顿便饭,我请王爷喝酒。”
秦砚问:“是平乐酒坊里的酒吗?”
贺啸天点头:“没错!王爷留下用饭,正好我与你说说平乐酒坊的事儿,我是没想到,她还有经商的天分。”
贺平乐急了:“爹,王爷日理万机,哪有空在咱家吃饭,他……”
话未说完就听秦砚接过话头:
“我不忙。”
贺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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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侯府饭厅。
叶秀芝热情招呼:“王爷快请坐,都是些家常菜,也不知合不合王爷胃。”
秦砚看着满桌菜肴,说:“夫人手艺精湛,自然是合胃的。”
这些菜肴的卖相没有厨子做的专业,但品类繁多,朴实无华,一看便是主人的手艺。
叶秀芝本来没想居功,只是觉侯爷难邀人在家吃饭,叫厨子做未免怠慢,干脆自己下厨,没想到被看穿了。
“哎,王爷这句话说对了,我夫人的手艺堪比御厨,这些都是她的拿手菜,我和平乐最爱吃了。”
贺啸天亲自给秦砚斟酒,酒一出坛,香气四溢,似乎与秦砚白日里一百两一壶的酒有些区别,不禁端起来闻了闻,赞道:
“好香啊。这是……桃花?”
贺啸天连连点头:“王爷好力,这是外面买都买不着的四季酒之春顾,就是桃花所酿。王爷尝尝。”
秦砚小嘬一咽下,品味一番后道:
“确实醇香。”问道:“这酒是平乐所酿?”
贺啸天差点笑喷:“她?怎么能!是我娘……她年轻时就爱自己酿酒喝,我不好酒,一直没觉她的酒有多好,没想到平乐竟发掘出她祖母的潜力,生生给追出了这四季酒的头。”
“王爷有所不知,这酒在外面是一壶难求,幸好我背着平乐藏了些。”
贺啸天又给秦砚添了一杯,贺平乐从外面走入饭厅就听见亲爹的这番言论,忍不住说:
“怪不祖母清点数目时觉不对,原来是爹偷藏了。”
贺啸天挥挥手说:“哎,跟爹用么‘偷’字,就是家里的酒,爹还不能喝了?来来来,快坐下吃饭。”
自从贺平乐母回来,一家三都在一起吃饭。
叶秀芝对气呼呼的贺平乐招手,贺平乐进来后正要坐下,忽然对上秦砚的目光,愣了片刻才起身对秦砚行了个礼:
“王爷。”
贺平乐的多礼让秦砚颇为感慨,以前他倒是希望这姑娘能多点礼数,不要横冲直撞,没大没小,现在她多礼了,秦砚又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席间,贺平乐安静吃饭,秦砚则与贺啸天喝酒。
喝酒的人吃饭快不了,贺平乐和叶秀芝用完饭了,他们一壶酒还没喝完,贺啸天热情高涨地向秦砚讲述京中这三年的变。
贺平乐听了几句觉无聊,便起身告辞,让他们继续喝。
过了一会儿后,叶秀芝说厨房给他们添几道菜,也离了。
一壶酒终于喝完了,贺啸天脸上渐渐有了醉意,秦砚这才知道,原来宣宁候说他酒量不好并不是谦辞。
“侯爷似乎醉了,不若今日到这里……”
秦砚话音未落,就被贺啸天断:“这哪够!王爷难驾临我府,定要让王爷吃好喝好,来人,上酒。”
贺啸天完美诠释了么叫人菜瘾大,这二壶酒才喝了两三杯,他就一条胳膊搭在秦砚的肩膀上:
“王爷!满朝文武,我老贺欣赏的没几个,王爷算一个!来,干!”
秦砚被他搭着肩,往后退了退,但还是举杯与他碰了碰,再劝一句:“侯爷不能喝了。”
然,未果。
“能喝!怎么不能喝!舍命陪君子!”贺啸天大着舌头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进,然后主动给两人添酒。
又过了一会儿,二壶酒快要见底,贺啸天已经始发笑,一手拍着秦砚的后背,一手拍着自己的前胸:
“老弟今后有么难处尽管找哥,哥哥替你摆平!”
秦砚刚喝下的酒差点喷出来,不是被贺啸天的豪言壮语吓到,而是被他这一一个‘老弟’给吓到。
按理说他年纪确实比宣宁候小,而他是平乐的师父,自然跟宣宁候是一辈儿,……总觉好像哪里不对。
好在贺啸天说完那话后就‘哐当’倒下,幸而秦砚明手快扶住,才没滚到桌底。
贺家的饭厅中没有伺候的人,秦砚把贺啸天趴在桌上,到院中唤仆婢进来搀贺啸天休息。
还剩两个伺候的人,秦砚干脆让他们给贺平乐传话:
“与你们小姐说一声,我在院子里等她,让她过来说话。”
侯府的人都知道这位康平王是自家小姐的师父,闻言立刻前往。
贺平乐回到院中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准备到床上看话本子,传话的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