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头上的汉军士卒,手持军械,目光警惕地看向下方的女真鞑子。
壕沟之中,可见大团血污以及不知是什么的断肢残臂,血腥之气猎猎而起。
衙门官署之中,河北提督康鸿与贾芳坐在厅堂之中,正在隔着一方木质漆黑小几,细细品着一盏茶香袅袅的香茗。
康鸿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卫国公在朝鲜大胜女真的鳌拜,朝鲜方面又可自东北方向,威逼女真鞑子,多路进兵,北伐又能增添几许胜算。”
贾芳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道:“康提督,如今当趁着国公在朝鲜大胜,女真鞑子内部人心惶惶之时,一举击溃。”
康鸿笑了笑,低声说道:“贾芳将军,等再有不久,卫国公就会来盖州,势必对残局料理,你我只要按部就班守住城池,就是大功一件。”
年轻人就是贪功冒进,外间可是八旗的几万精锐,纵是京营十万大军都需要慎重以待,单单靠他们海州城中的三万多人,岂是那些兵马的对手?
贾芳面色微顿,目光炯炯有神,朗声说道:“康提督,女真鞑子也是如此作想,这才正是我大汉兵马的机会。”
康鸿点了点头,道:“小贾将军,等卫国公到了再说吧,你我在此只要做好钉子。”
贾芳见此也不再劝。
……
……
辽东,盖州卫
陈潇此刻与北静王来到港口,眺望着远处的海面,等待着贾珩所在的船队。
此刻,海风吹拂着海面,波浪汹涌,一派辽阔无垠之景。
北静王水溶轻声道:“乐安郡主,朝鲜既破,这就只剩下辽东一路了。”
这段时间,与眼前的乐安郡主共事,北静王水溶也察觉出丽人远超常人的能为。
陈潇道:“朝鲜能够帮上的兵马较少,不能太多指望,关键还是我们这一路,能否彻底在此站稳脚跟。”
北静王水溶道:“是啊,一晃几年,我大汉已经将兵锋直抵盛京,真是前所未有。”
而随着朝鲜王京的顺利收复,鳌拜以及女真八旗近万精锐被击溃,明眼人都看出辽东平灭的时机已经成熟。
大汉中兴在望!盛世将临,文臣武将,都会共襄盛举。
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看贾珩如何领兵平灭辽东。
就在这时,原本登高望远的锦衣府校尉,打马而返,朝着北静王与陈潇喊了一声,说道:“水郡王,郡主,国公的船队到了。”
贾珩那天与顾若清返回朝鲜官署以后,又过去了两天,贾珩也没有多待,就踏上了回国的船只。
不过,这次是先到盖州卫一趟,交代一番两卫的联兵守城之事。
此刻,高有二层的楼船船只之上,贾珩正与顾若清立身在甲板上,海风迎面而吹,裹挟着一股咸咸之意,一如顾若清……
贾珩连忙压下心头的古怪思绪,手里拿起一根单筒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海岸线,此刻,镜中的海岸线蜿蜒起伏,颇为状况。
顾若清头戴山字无翼冠,一身剪裁得体,织绣图案精美的飞鱼服,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被贾珩持续滋润的缘故,妍丽、幽清的玉容上比之往日多了几许这个年龄段儿女子该有的成熟、妩媚。
此刻,同样拿着一根望远镜,眺望着远处,只是握着望远镜的手势有些奇怪。
“我看到师妹了。”顾若清目光莹莹如水,柔声道。
贾珩“嗯”了一声,并未再说其他。
顾若清秀眉之下,清冷美眸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芳心深处,就有几许幽怨莫名。
这人见到师妹以后,就开始对她敷衍了,是吧?
贾珩却没有多说其他。
而随着,楼船船只乘风破浪,渐渐抵近港口,此刻已可见岸边种植的杨柳樟槐,已经郁郁葱葱,翠意盎然。
贾珩此刻也被锦衣府卫簇拥着,也不多言,前呼后拥地从船只上下来。
北静王水溶倒是比陈潇先一步迎将过去,俊朗白净的面容上笑意繁盛,道:“子钰,回来了?”
贾珩笑了笑,抬眸看向北静王水溶,道:“北静王爷,许久不见。”
北静王水溶柔声说道:“子钰。”
这会儿,陈潇先是看了一眼那面如冠玉,眉眼英气的少年,而后,又看向一旁的眉梢眼角似是春韵未退的顾若清。
心头暗道,果然师姐是成了他的房中人。
毕竟,丽人与贾珩在一起这般久了,早就知道贾珩的本事。
这一趟出去,自己师姐只怕被摆成各种姿势吧了?
陈潇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心头暗暗说道。
贾珩这边儿与北静王水溶寒暄而罢,然后,向着府中快步而去。
说话间,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众人都是进入盖州卫城。
此刻,卫城衙门官署——
贾珩落座下来,一个锦衣府卫躬身奉上香茗,然后也不多言,而是徐徐而退。
贾珩问道:“最近盖州和海州两地,战况怎么样?”
北静王水溶笑了笑,说道:“子钰放心,战况虽僵持不下,但有利于我,海州方面数次打退女真鞑子的围攻,亲看后歼敌数千,而我海州卫城,也曾两次打退女真的偷袭,先前女真鞑子用了声东击西之策,还要偷袭我盖州卫。”
贾珩笑道:“如此一来,只要坚守住数月,双方再打仗,辽东方面势必能够牵制住女真一支精锐兵马,能为朝廷大举北伐减轻不少压力。”
主要是汉军剿灭女真的时机也不成熟,单独凭借江南水师与河北的三万边军,除非用着奇谋,否则,根本拿不下女真的几万精骑。
北静王水溶英气眉头之下,目光微顿,赞同道:“子钰所言甚是。”
这时,陈潇道:“天色不早了,先用饭吧,等用过饭菜再说。”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唤过顾若清,前往一旁的偏厅。
众人用起了饭菜,觥筹交错,叙着离后之事。
此刻,已是崇平十九年的二月中旬。
及至午后时分,用罢午饭,贾珩与陈潇来到后宅厅堂。
陈潇看向风尘仆仆的少年,有些心疼,说道:“刚刚让下人准备了热水,等会儿,你沐浴一番,洗去这一身的酒气。”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温煦地看向陈潇,说道:“这段时间,潇潇,你清减了。”
说着,近前,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自家媳妇儿手依然是那般细腻、柔嫩。
陈潇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浮起两朵如桃花的羞红,说道:“你这一路上,不仅是金戈铁马,还是温香软玉,看着倒是胖了一些。”
贾珩:“……”
潇潇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刺刺他。
陈潇轻笑说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姐拿下了吧?”
贾珩闻言,面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什么拿下不拿下,两情相悦,情难自禁。”
陈潇莹润微微的清眸瞪了一眼贾珩,冷哼一声,玉容蒙起几许羞恼之色,说道:“你哪一次不是情难自禁?”
贾珩没有接这话,而是说道:“在这儿待两天,我就返回京城,你这次也随我一同回去吧。”
这边儿完全交由北静王水溶操持,并无丝毫不妥。
等到了京城以后,还有一些后续手尾之事,需要潇潇帮忙处置。
陈潇“嗯”了一声,还要说些什么,忽而那蟒服少年已是将面容凑近了过来,一下子印在自家唇瓣上。
一言不合就…亲昵。
陈潇鼻翼无意识地轻哼一声,旋即,弯弯而颤的眼睫垂将下来,缓缓阖上眼眸,感受那熟悉的恣睢掠夺过来。
一如既往,只是平添了许多绵绵不尽的思念。
此刻的贾珩还没有后世,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连做好几宿的地步。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长,但都是芳华妙龄,而此刻新婚燕尔,小别胜新婚,已然宛如蜜里调油。
不大一会儿,贾珩拥住陈潇的玲珑娇躯,温声道:“潇潇,这段时间想我了没有?”
陈潇清眸似有妩媚烟波轻轻流溢,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上,就有几许明艳如霞,柔声说道:“你说呢。”
贾珩目中现出几许思念,轻声说道:“我也想你。”
说着,又是凑近了丽人的唇瓣,印在其上。
而此刻,顾若清已经去了厢房,进入浴桶之中,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