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时光总是短暂,文哥儿仗着给小师妹备抓周礼胡搞瞎搞完,结果第二就收到了他老师送蒙童大礼包。
真是蒙童大礼包。
他送小师妹一箱子积木,他老师回送他一大箱子书。
真是恩仇报!
文哥儿还小,不能到处『乱』跑,反正现在也就闲着,索『性』每早上拿出书读。大道理他是看不懂,当故事书看看吧。
尤其是夹杂其中史书,文哥儿读着还挺有意思,没事就拿出翻一翻。
文哥儿把《春秋》夏读到秋,每都安分得很,只每与谢豆他们一下棋玩积木,不时央着他爹订制点特殊主题积木,比如什么车啦、船啦、小兵啦。
他没事就和谢豆他们分头拼个营地,第二把各自军营拼到一起厮杀,每次参战人数、双方地形以及武器装备都不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连谢正这个十岁少年郎见了都眼热得很,每都想去弟弟妹妹那儿顺点积木玩儿。
直至市面上正式推出几款主题积木,谢正才终于羞惭地压下这个特不君子想法。
外面事影响不到文哥儿,他每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看书发呆。
有时候他睡醒会感觉自己在另一个时空上学,就跟醒也在上课、睡着也在上课一样,真是可怕了。
他甚至还清晰地记起了当初那个拿文徵明字丑教育他们好好练字老师长什么样,还想起唐伯虎他们事迹也都是这位老师上课时讲给他们听。
唐伯虎遇到那场科举舞弊案,就在弘治年间,只是不知道具时间弘治哪一年。
眼下是是弘治二年,他要是还在京师估计可以遇上。传说中江南四大才子,他也不知会先见到哪一个!
这些『乱』七八糟记忆文哥儿用处不大,唯一有用是,他记起了更多卷子上内容。
全是他睡梦中考过。
那些卷子题型简单得很,他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就是考试实在无聊了,每次都把他无聊醒。
一想到自己在梦里也在读书考试,文哥儿便恶向胆边生,悄悄拉着金生嘀嘀咕咕,要金生代笔给他手写两张卷子玩儿,一张金生自己做,一张送给他好朋友谢豆豆。
正好谢迁不在家,文哥儿就把谢豆住处当考场,自己背着小手、踱着步子当巡场考官,让谢豆和金生充当考生。
邹氏领着人给他们送吃,文哥儿还煞有介事地与邹氏说:“正在考试,他们一会再吃。”说完便自己陪邹氏吃吃喝喝去了,留下谢豆和金生在那抓耳挠腮地做题。
小孩子玩过家家,本也没人在意,不过谢迁回后瞧着谢豆着张不及格卷子在抽抽噎噎,不由拿过去瞅了几眼。
……这是张集文史自然和算学于一身考卷。
真不能怪谢豆不及格,纯粹是文哥儿随手把自个儿认为“不值一考”题目给剔除了,只留下诸多卷子“精华”部分。
文哥儿想法是这样:垃圾题目不适合拿出浪费大家时间。
文哥儿兴致勃勃地批改完两张卷子,发现两个人都不及格,还在那痛心疾首地学当年老师感慨:“你们,最差一届!”
谢豆豆可不就在他走后着卷子哭得老伤心吗?
文哥儿这小子人不大,坏事干个没完。
谢迁只得宽慰道:“这些题不容易做出,你不会很正常,没必要偷偷哭。”
谢豆这才拿着卷子请教起谢迁。
谢迁耐心给谢豆解说了几道错题,明里没说什么,心里头却经有了计较:现在文哥儿还小,还没始习字,给他出考卷也没用。现在先攒攒题,他会写字了每给他安排一份就好。
正好可以让他练练字,一举两得啊!
文哥儿压根不知世道险恶,他玩了一回考官游戏就腻味了,很快把这事儿抛诸脑后,心心找乐子玩儿去了。
转眼到了八月初,杨姨娘快要生产了,王守俭暂且搬和文哥儿一起睡,文哥儿便带他与谢豆一起玩儿,每都热热闹闹。
没过几,杨姨娘生下个儿子,他爹给这孩子起王守章,全是比照着长兄起儿。
赵氏肚子也老大了,家里事暂且由岑老管着。
文哥儿每次和王守俭一起过去见祖母,都招呼王守俭一左一右给岑老捏肩捶腿,口里说着什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哄得岑老眉眼。
只有王老爷子在旁边听得直哼哼。
王家上下一片其乐融融。
临到入冬,赵氏也发动了,生是女儿。
家里连得四个男孩儿,早就不缺孙子了。如今总算是添了个女孩儿,连王老爷子脸上都添了几分容,就着赵氏母女俩出了月子多瞧瞧自家宝贝孙女。
文哥儿也高兴得很,每兴冲冲去看赵氏和妹妹,过去前还会特地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免得把什么细菌病毒带到月子房里。
也是在这时候,王守仁了封信,说自己得了提学官夸赞,顺利拿下了岁贡生额。
王华收到这封信后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气,神『色』有些复杂。
文哥儿瞧见了,好奇地凑到王华身边要看信。
王华没拦着,把信给了他。
文哥儿看完后,夸了句“棒”,接着才疑『惑』地问他爹:“爹,你不高兴?”
王华道:“不是和你说了吗?国子监如今风气并不好,早些年历事之制又早废除,进去不一定是好事。”
现在国子监充斥着官荫生、纳贡生。
简单点说就是遍地官二代和富二代,真正有心向学人不多,都是冲着国子监录取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