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暇时还是经常出海,驾驭翠岩楼船监视三块翠岩在混沌海中漂泊,若是能够寻到一个新的宇宙,哪怕造成天大的杀孽,我也在所不惜。”
钟羽流道,“那时的我只想着赚钱,赚更多的钱,买更好的功法,出海赚的钱太少,真正能赚钱的就是寻到一个新宇宙,彼岸会大加赏赐,足以让你能够突破,证道不朽!我最后一次出海,还是没能寻到一个新宇宙发大财,不过我在混沌海中却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年轻人。”
许应闻言不由怔住。
“他没有翠岩楼船可以撑开混沌海,他是凭借肉身渡海,他被人伤得很重,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跌入我的船中。”
钟羽流道,“我将他救醒,他很是感激,对我说他来自道盟,遭遇了一位强敌的追杀。”
“道盟?”许应精神大振,他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钟羽流道:“他说我的资质很好,但是修错了大道。他留在船上为我讲解时空的奥秘,我从前跟随太一修行,修炼得很慢,后来跟随姜妃真王修行,她说我很笨,但说来奇怪,我跟随这位道盟的年轻人修行,却很快便将时空大道修炼到极高的境地。
这个年轻人讲了一个月时间,伤势痊愈便自渡海而去。
钟羽流回到彼岸,没多久便时空证道,修成不朽。
自此之后,她便一路飞黄腾达,一步步成为真王、道君、大道君!
待到后来,她更是冲击道主境。
然而她在冲击道主境的时候,遭到了华道主的落英神斧的袭杀,险些将她斩杀。
她在重伤之下走投无路,又偷偷逃到太一大道君那里,太一大道君让她进入洞渊中避难。
许应惊讶道:“太一真的这么做了?”
钟羽流道:“太一一心只为彼岸,他认为我已经是彼岸人,华道主出手斩断我的道主路,还要杀我,已经违背彼岸的原则,他特别有原则。”
许应想一想太一大道君的作为,的确如此。
“那么,羽流道兄还要回到彼岸,继续做道主么?”
许应问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实力,应该要不了多久便会再度成为道主,你以道主的身份回去,华道主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
钟羽流摇头笑道:“我的彼岸梦,已经被华道主一斧子噼碎了,不会再回去了,我要留在景界。”
她望向一片贫瘠荒凉的境界,道:“我在彼岸,一直把自己当成彼岸人,浑然没想到华道主他们从未把我当成彼岸人,我回到故乡,再看到景界竟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禁心灰意懒,我不会再回到彼岸了。”
许应目光闪动,试探道:“妹妹,有没有兴趣推翻彼岸?”
钟羽流目光炯炯,向他扫来。
许应顿觉头皮一凉,急忙抬手去摸,头皮还在,松了口气。
钟羽流摇头道:“彼岸,远比你知道的更加强大、许应,你的确很有才华,也很有魅力,但是你永远动摇不了彼岸,我不会与你一样傻乎乎的想着推翻彼岸,那就是送死。”
她正色道:“你一不小心昏死过去,在你昏睡期间,我发现你的武道,她娥眉微蹙,很难将许应的武道与傻大黑粗的武道联系到一起,定了定神,继续道:“你的这种后天大道,固然可以将各种先天大道融合为一体,但后天大道本身,你的参悟还不够。”
许应微微一怔。
对于武道,他不是没有参悟,而是时时刻刻都在参悟之中、他的武道洞渊中,武道极意化作无数个他的虚体,穷演所有武道神通。
每时每刻,都有新的武道神通被开发出来,创造出来。
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着不计其数的他在将武道巅峰向着更高峰推去。
这世上已经没有比他更加勤奋的人了。
“但是不够,你应该走的道路其实是先天养后天。”
钟羽流道,“你所谓的融合,真的只是融合而已,没有做到养,你的武道极意,推演的那些武道神通中有没有这些先天大道的奥妙?用你融合的先天大道,养后天大道,才能做到完全交融,不分彼此、如此一来,就算道胜子复生,也不能奈何你分毫。”
许应怔然,突然长揖到地,郑重称谢。
钟羽流连忙还礼,笑道:“我便是看了你的洞渊,收获颇多,所以才有把握第二次修成道主、我只是偷桃报李而已。”
“丈育道主。”许应心道。
他留在这神山上,向钟羽流讨教时空大道,不知不觉间收获颇丰。
许应与这娃娃脸少女终究住不惯,于是告辞离去。
钟羽流取出一块玉牌,道:“这玉牌是当年我救下的那个道盟年轻人,赠予我的,说是在混沌海中,催动此令牌,便会获得道盟指引,凭借此牌前往道盟、我是不会跑出去了,你为景界拼过命,便送你了。”
许应迟疑片刻,还是将道盟令牌收下。
只见那令牌是一块绿色的方方正正的牌子正反两面没有刻任何文字。
就在他接住这块令牌的同时,突然间许应的因果大道造诣突飞勐涨,竟然疯狂飙升。
许应被暴涨的因果道力震得气血翻腾,立刻调运武道,平息因果道力,将之化作武道修为。
过了片刻,他才恢复如常。
“你回彼岸后,最好当心一些。”
钟羽流迟疑一下,道,“我在彼岸证道主时,察觉到彼岸有劫运波动。”
“劫运波动?”
许应露出疑惑之色。
钟羽流没有多说,道:“我也不知是否错觉,总而言之,你最好当心一些。”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应一眼,道:“劫运来袭,会有杀劫、不是道主,都将自身难保。”
许应凛然,躬身告辞。
他回到景天的太一道门,来到羞花楼中住下,没过多久,和滢门主前来拜访,许应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到来,为她留了门户。
和滢门主默立良久,终于鼓足勇气,道:“许公子,妾身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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