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要是一直待在华夏,我们确实动不了你,这也是我们兄弟会的祖训,华夏人杰地灵,藏龙卧虎,当的上一句神州!”
一听这话,杜蔚国沉默了,缓缓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小熊猫独有的醇厚味道,往事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似的闪现在脑海之中,浮光掠影。
陆言的神情微动,瞥了他一眼,语气低沉:“怎么?想家了?”
杜蔚国的出身,其实并不算是什么隐秘,知者甚多,陆言好歹也是大陆酒店的话事人,消息灵通,自然一清二楚。
杜蔚国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点了点头,语气略带惆怅:
“呵,确实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真是不堪回首,不知不觉,我都出来一年多了。
老兄,不瞒你说,我原来只是一个厂子里的小保安,现在居然成了臭名昭著,杀人如麻的煞神。”
杜蔚国突然就有点惆怅了,语气夹着淡淡的忧伤,一本正经。
陆言还真是有点难以适从,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你特么可真好意思啊!跟特么谁在这装黯然销魂呢?你出来这一年多,赚了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成天酒池肉林,穷奢极欲,睡了多少漂亮姑娘?”
陆言越说越生气,红头胀脸的,指着杜蔚国的鼻子破口大骂:
“矫情!身在福中不知福,北边现在都折腾成啥样了,水深火热,就你这熊样的,现在回去,都够毙一百回了!”
这特么分明就是陆言赤裸裸的报复,专挑扎心的话说,不过杜蔚国却真真切切被戳中了心事,神色黯然,兴趣缺缺的,没了斗嘴的心思。
陆言说得一点都没错,别看杜蔚国现在看似混得风生水起,其实他就是有家难回的状态。
即便有瞬移神技傍身,他都没把握能把杨采玉全须全尾的接出来,现在的华夏是真不惯病,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陆言人情练达,打眼一扫,就知道杜蔚国是真走心了,他也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该说不说的,你这烟确实好抽,对了,卫斯理,这单委托,你是想指定时间实施,还是由我们自行决定?”
提及正事,杜蔚国连忙敛住心神,沉稳的回道:
“你们兄弟会,平时执行刺杀任务,一般都需要多久的准备时间?”
说到正经事,陆言也是脸色一肃,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玩世不恭,语气郑重:
“要分情况,不过一般的准备期都不会超过30天,苏阿脱位高权重,安保严密,应该需要30天的最长时限。”
杜蔚国点点头,略作沉吟之后,弹飞烟头:
“具体实施时间,初步定在一个月之后,你们最近就开始进行前期的侦查准备工作吧,然后等我的通知。”
陆言言简意赅:“好。”
没错,这次杜蔚国给兄弟会发布的任务是刺杀苏阿脱,酬劳是整整3000万美元。
这个价格,即便是放在整个杀手届,也算是非常炸裂的存在了,几十年都难得一遇。
上一次出现等值的天价刺杀任务,还是1943年,刺杀东瀛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单子,嘿。
现在,杜蔚国想要刺杀苏阿脱的想法已经暴露,成了明牌,他现在估计已经被共济会锁定了。
苏阿脱也肯定已经知晓,自己被煞神盯上了,毕竟是军事寡头,权势滔天,必然要严防死守,在老巢布下了天罗地网。
现在,除了直接利用瞬移技能直接闪现之外,杜蔚国甚至很难用其它方式抵达雅加达。
苏阿脱这个恶魔,他是一定要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让他这畜生寿终正寝,杜蔚国也就白白穿越一次了。
但是自己已经被锁定了,寸步难行,只能曲线借刀杀人了,现在这个情况下,兄弟会就成了一个非常理想的选择。
瘦死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兄弟会如今虽然已经江河日下,但是底蕴尚存,精锐尚在,刺杀的手艺也没撂下。
而且,他们也不是普通人,都是能力者,按照陆言的说法,如果配合特制的狙击步枪,他们甚至可以实现3公里之外的超远程狙击。
牛皮的不得了!
仰光这座城市,整体都是破破烂烂,像一个风格诡异,交织着各种奇幻元素的公园。
到处是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各种绿植,其中夹杂着漂亮的欧式楼房,破败不堪的棚户,还有或者老旧不堪或者金碧辉煌的佛塔。
裸露左肩,穿着红色袈裟的僧人赤脚在街上飘着,一脸恬静,间或又出现一辆慢慢悠悠的牛车。
步履从容,西装革履的体面人,和凶神恶煞,脸上涂灰,背刀挎枪,穿着隆基的孟族汉子交错而过。
杜蔚国对这座饱含奇幻色彩的城市没啥好感,毫无一丝停留的欲望,但是这里好歹也是面甸的首府,也是有机场的。
从银行出来,甚至连口饭都没吃,陆言就急匆匆的把杜蔚国送去了机场。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陆言好歹在老街的大陆酒店经营那么久,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
下午2点,杜蔚国就插队登上了一架从新德里起飞,途径仰光,飞往曼谷的航班。
下午4点,一路风平浪静,无波无澜,除了满机舱的咖喱味多少有点呛鼻子之外,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廊曼机场。
1个小时之后,杜蔚国甚至都没有离开机场,就直接带着莫力送来的夜魇坐上雷娜的专机,一路向东,直飞港岛。
杜蔚国坐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摩挲着夜魇的脑袋,望着窗外的云海,心中感慨:
难怪权势让人着迷,这特么就是特权的魅力,牛皮的不可一世,普通人只能仰视。
晚上8点,杜蔚国连件行李都没有,抄着兜,叼着烟,牵着黑狗,大大咧咧的走出了启德机场,用力的伸展一下腰身,扭了扭脖子。
雷娜和雷克都不在港岛,今晚过来接机的是马五,看见杜蔚国,他连忙一路小跑着凑到跟前,语气热络:
“先生,您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听见无比熟悉的京腔,杜蔚国感觉异常顺耳,伸手拍了拍马五的肩膀,笑呵呵的回道:
“嗯,回来了,五爷,小马最近身体恢复的咋样了?”
听见杜蔚国第一句就询问马宁的状况,马五心里挺感动的,眼圈都有点泛红:
“先生,劳您挂念了,小马挺好的,现在都已经痊愈出院了,过几天就生龙活虎。”
杜蔚国笑了笑:“那就好,五爷,咱们走吧,油麻地老黄记,肚子都快饿扁了,咱们吃烧鹅!”
马五也笑:“好嘞!”
杜蔚国的手边突然感觉一阵微风吹来,一听说烧鹅,夜魇这家伙的尾巴跟特么电风扇似的,都甩出幻影了。
油麻地老黄记烧鹅,几十年的老铺子了,算是港岛最地道的烧鹅之一,门脸不大,但是食客不少。
当杜蔚国他们赶到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9点多,店里就剩下10几只烧鹅,全都被他一口气包圆了。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夜魇这头猪,全力以赴的时候,可以一口气干掉半头烤老虎,十几只烧鹅,连塞牙缝都不够。
再说了,杜蔚国之前没少给夜魇画大饼,第一次来到号称美食之都的港岛,自然得让它过足嘴瘾。
从老黄扫光了烧鹅出来,五爷又开车去了莲香楼,之后是九记牛腩,清一色都是清场式的购物。
五爷今天开的是一辆半旧的雪佛兰吉普,直到汽车承载的极限,再也装不下一点,才算收手。
杜蔚国也没回住处,就随便找了一个路边摊,点了几碗馄饨面,把买来的吃食一股脑的掏出来,开始疯狂炫了起来。
夜魇哪特么吃过这种人间美味啊,当场疯狂了,一口一只烧鹅,都不带停歇的。
就在此刻,杜蔚国突然抬起头,望向街对面的一处楼顶,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搞咩啊,跳楼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