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洞穴保障,接下来的训练就顺畅多了。
野外生存训练已经没有意义,几乎所有的困难都已经解决。
解决了吃的、喝的、睡的,有了火种和食盐,夫复何求?宋睿民大声地在天井喊道:“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我们侦察班不走了,以后就在这结婚生子。”
狍子第三天就杀了,因为战士们还需要油。
后来指挥排还用套子捉了山鸡、野兔。这些多余的食物,以及来不及烤的小鱼和宰杀的狍子肉,干脆用盐腌起来,挂在天井里风干。
而其他班排的战士,虽然过得苦一些,但有指挥排在临时营地给他们搭建的窝棚,有编织好的芦苇席,还有留下的食品,加上王珂让宋睿民送来的盐粉,终于挺了下来。
侦察班下山采过一次芦笋、挖过一次芦根,顺便带来火种,其他班排战士才发现还有这些美味,还能烧开水、做熟了吃。
人要活成两种样子,发光和不发光。
发光时注意不要让光芒太刺眼,不发光的时候为发光做好准备。
眼看七天就要过去,全连基本上完成了训练任务。
从第六天开始,天降大雨,根本无法出去训练,王珂让全排把衣服洗一洗。因为他在山里面发现了好几棵皂角树。皂角树又叫皂荚树,树高可达15米-20米,红褐色的棘刺粗壮,五月份树上开满了黄白色的钟形花,已经结了许多长长嫩绿的皂荚。
如何洗?几乎没有人知道。王珂读的书相对比较多,此时也派上了用场。他让电话班爬到树上,采摘了不少嫩绿的皂荚,将皂角掰开、分段、揉碎,用钢盔接水煮泡出浓浓的皂角液。边煮边用树棍搅动,一直搅出层层的泡沫出来后,等到温热,就可以将衣服放进去了。
这一天,天井内外,一堆堆篝火,到处都是摊晾和烘烤的衣服。大家只等最后一天的到来。
然而,最后一天天气放晴,新兵胡新锐却出事了。他差点瞎了一只眼,成为独眼龙,还差点由此拖累了全班。
起因是这样的。
清晨起来,胡新锐的兴致就颇高,先是跑到天井吟了几首诗,唱了几首歌。然后随同老兵罗绍环下山,通知其他班排,下午四点开赴野战生存训练集合地,然后称体重、检查有无伤病,就可以顺利登车返回屯留村。
也是乐极生悲,在回来的路上。胡新锐发现有一只非常漂亮的红腿八哥鸟。
这红腿八哥,通体黑色,前额上有一撮竖直的冠状簇羽,尾羽和尾下覆羽有白色斑点。黄嘴红腿非常好看,叫起来格外动听。在巴渝这样的鸟,如果训练得会说人话,都要卖上数千元一只。
八哥鸟一年孵两窝小鸟,4至7月为第一窝。胡新锐一看,顿时起意要捉回去自己养。
这荒山老林,八哥鸟的窝一般都在树洞里,不太讲究。用嘴衔几根由草根、松叶、苇茎、羽毛堆积后,就开始产卵。产下四五枚后,母鸟就开始孵化,而雄鸟就担起护巢之职。
老兵罗绍环一看时间还早,拗不过胡新锐的恳求,于是两个人就寻了飞鸟追踪了过去。
追出几百米,眼瞅着这只红腿八哥钻进了一个树洞。胡新锐大喜过望,颠颠的跑上去。到了树下,一看树洞也不高,便爬了上去,手一伸就进了树洞,一把摁住了洞内红腿八哥。只听这只红腿八哥拼命地扑腾,惨叫连连。
眼看胡新锐把这一只红腿八哥拖出洞,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飞过来就朝胡新锐的手拼命啄了几下。虽然手剧痛,胡新锐还是没有放手,原来是公八哥飞来护巢。
一见胡新锐还是不放手,公八哥对准胡新锐的左眼就是一下。
只听“扑通”一声,胡新锐双手捂眼掉了下来,两只鸟扑棱棱飞走了。
老兵罗绍环追上来一看,树下的胡新锐满手是血,左眼已是鲜血淋漓,不知伤情如何。
吓得老兵罗绍环魂飞魄散,直喊糟糕,立刻扶着胡新锐回狍子洞。
回到洞中,王珂一看,在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大发雷霆。因为如果眼要瞎了一只,将是重大的训练事故,全班这次野战生存训练成绩为零。
王珂当班长以来,第一次骂人。他把新兵胡新锐狠狠地骂了一通,还是不解气。如果不是眼睛有伤,当时动手打他都有可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然罗绍然也不会放过,王珂当场就把他骂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