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跑回到毛白杨树下,啥话也不说,把自己的挎包往树下一放,拿起菜刀向后腰一别,“蹭蹭蹭”又爬到另一棵树上去了。
“小王珂,你等一下,你刚刚大喊什么盗墓贼?来来回回干啥的?”温教授在树下大喊,他现在觉得王珂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温干爹,没有什么,我看花了眼,以为是个熟人,过去一看,才知道认错了。”王珂已经在树上了,挥刀砍起来。
这一通狂砍,很快树下又堆了不少。
“小王排长,够了,够了,你快下来吧!”耿大叔在树一两天都不成。
总共有三四十根胳膊粗细的树枝,耿大叔用独轮车推了七八趟,最后把那树毛毛也都推了回去。
王珂回去就帮助挖坑埋桩,接着又是捆扎,四个大男人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多,羊圈总算弄成了。明天找张苇席向顶上一铺,把那些树毛毛都堆上去,和上泥往上一摊,连圈顶都有了。
干完这一切,王珂给两位教授打上洗脸水,帮助他们铺好被褥,这才收拾自己的个人卫生。
第二天,耿大叔什么时候赶集去的,王珂都不知道。
这一夜,他睡得好香、好踏实。
早晨起床,帮助耿大叔清扫院子,把羊圈的坑挖了挖,挖出来的土堆到一边,准备用来和泥盖羊圈的顶。
等他在磨盘上,把两位教授的漱口水、洗脸水打好,温教授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小王珂,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温干爹,我睡得很好啊。”
“嗯,你是睡好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可被你折腾坏了,你怎么还说起梦话了呢?”
“温干爹,我说梦话?”王珂惊奇了,自己连梦都没做一个,怎么会说梦话呢?
“没错,你是说梦话了。”屋里又走出叶荣光教授,他也是连打了几个哈欠。
“叶伯伯,你们在说笑吧,我是侦察兵,怎么会说梦话呢?而且我昨天连梦都没有做一个,一觉睡到天亮,特别香。”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不承认,你一个劲地给别人道歉,说什么你不是故意的,你以为他祖祖辈辈都是盗墓的。”
“啊!我真是说了这样的梦话吗?”王珂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说出那对红玛瑙手镯的事,如果也在梦中说了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昨天老货郎那件事刺激太深,让自己情不自禁在潜意识里,还在为这件事内疚。
还好,两位教授迅速转移了话题,说起今天的安排。
“叶伯伯,今天可否休息一天?小张老师他们也不在,还有今天干扰团的三连来龙泉庄过党团活动,我也要陪她们的。”王珂赶紧向叶荣光教授请求。
“王珂你不用担心,我们知道。你忙你的,我和温教授就在村里转转,看看你说的七星龙渊池。”叶荣光倒也通情达理,立刻回应。
“那太好了。”
王珂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吃过早饭,至少自己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抓紧,是可以把羊圈的顶棚盖好的。
由于耿大叔也不在,早晨吃饭的时候,只有四个人。
一碗棒子渣,两块饼。吃完王珂也不帮助收拾,脱下军装,穿着一件衬衣,就立刻开始和泥。
泥一和好,接着把顶棚的树枝整理一下,铺上苇席,把那些树毛毛全部摞了上去,摊平,开始上泥。
既然王珂都干上了,两位教授自然不会闲着,吃过饭后,也帮助打下手。
这个速度特别快,很快羊圈又有了新变化。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新羊圈已经落成了。
王珂操起扫把,把院子清扫干净,又打来盆水,让两位教授洗手。
磨盘旁边的枣树,已经累累果实,摘下一颗,一咬“嘎嘣”清脆甘甜。
等快到十点的时候,耿大叔回来了,肩头背着一个筐,里面装了五瓶高粱酒,还有五六斤肉和五六斤芹菜。
最让人高兴的是,他还用树枝赶着七只羊,三只大羊两母一公,四只小羊“咩咩”地叫着,跟在后面。
“老耿,这是你家买的羊吗?”村民们不停地和耿大叔打着招呼,眼睛里投来羡慕的目光。
耿大叔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这几只羊一直是他的梦想,今天总算实现了。
他不停地和村民们点头,声音都比往日大了许多。羊群后面跟着一帮小屁孩,大家像瞅新媳妇一样,一直追随到耿大叔的院门口。
王珂迎了出来,他接过耿大叔背的筐,拎到里面,把酒放到堂屋的案子上,其他的菜交给耿大叔的老伴。回转身子,问道:“耿叔,这羊放哪呢?”
刚扎完的羊圈还没有干,现在也没有人能去放羊。
这七只羊站在耿大叔的院子门口,立刻带来一股生气。尤其是那只大公羊,从一进院子就虎视眈眈,红红的眼珠警惕地盯着王珂。它的身后,挤着瑟瑟发抖的两只母羊和四只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