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人打听过老货郎姓啥、叫啥?
眼下,王珂又是如何笃定认为他姓李呢?
“解放军小同志,你贵姓,叫什么?”
这一紧张,老货郎也不咳了,说话也利索了。
“呵呵,我叫王珂。大爷,你看我这样写是不是可以?”
说着,王珂把写给干爹董偏方的一封信,递给了老货郎。
吴汀豫和范晓昭一边一个,立刻把头伸的像天鹅一样,凑过来看信。
信不长,总共也就不到五十个字。
干爹您好,介绍李大爷到你那里看病,他无依无靠,所有费用由我出,望干爹费心,代问干娘翠兰姐好!王珂78年11月25日。
“你这样写肯定不行!”吴湘豫拿眼微微一扫,立刻叫起来。
“那你说咋写?”王珂把信纸又取回来,摊开,重新拿起笔。
“你应该写所有费用由我们出,
吴湘豫一说话,范晓昭心里一酸,敢情你们又把我甩了。
“切,本姑娘呢,没份?”
“对对对,有份,把范排长的名字也写上。”吴湘豫立刻附合,并向王珂挤挤眼。
真是越来越乱,干爹董偏方也不认识范晓昭是谁啊。唉,不管马耳它,她吴湘豫让写肯定有写的道理。
信写好,交给了老货郎,看着他装好,大家才重新坐了下来。
中午饭吃的早,吃过饭,大家把老货郎送到汽车站,替他买了张下午的票,坐长途车到南邵村去。
这个星期天,除了在满城吃了两顿饭,照了两张相,在百货商场看王珂买了两条沙袋外,就办了这一件正经事,几乎是白来了。
但是两个女将却感觉过的格外有意义。
上了回营房的公交车,三个人还在议论。
议论最多的一是老货郎的病,一是议论王珂的神机妙算。
“唉,但愿干爹能治好李大爷的病。”吴湘豫看到老货郎咳成那样,很是担心。
“对了,王珂,本姑娘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姓李的呢?”范晓昭听到李大爷三个字,立刻没话找话,扭头看向站在最前面,面朝车尾的王珂。
王珂笑笑,回答:“天机不可泄露。”
“切,你爱说不说,快点,本姑娘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是啊,王珂,你是如何判断出来的?分享一下对敌斗争的经验嘛。”
吴湘豫浅浅梨涡,范晓昭明眸浩齿,两双眼睛看着王珂,守着一车人,王珂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车厢人多,座位都让给了老少孕妈,眼下三个人都是站着的。
王珂站在前面,背朝着车头方向。
由于挎包里有照相机,依次站在中间的范晓昭,一手抓着头顶上的吊杆,一手捂着包。
她的旁边是吴湘豫,一只手挽着范晓昭捂包的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挎包。
两个人都面朝着王珂说话。
可是守着这么多的乘客,王珂不可能夸夸其谈。“想听不是,等有时间我慢慢说来,不过我可以先剧透一点点,有谁能对几十年前盗墓人的底细,知道的那么清?李大爷退回五六十年前,应该多大?”
两个问题一抛,两个女孩立刻沉默了,她们都在想。
此时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厢站立的人“忽”一下向前冲去。
猝不及防间,最倒霉的就是那些背朝车头方向的人,比如王珂,此时,惯性让他一屁股被冲到,而后面的人却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直接把王珂压倒在身下的就是范晓昭和吴湘豫,而她们的后面,还有一位带着孩子的老太太。
王珂一阵窒息,脸部被两个“馒头”压住,连气也喘不了。
而胸口更是被一件硬东西硌得生疼,车厢内一片叫声。
吴湘豫最先爬起来,她找到自己的无檐军帽,爬起来一看,范晓昭还舒服地趴在地上,整个身躯把王珂压的死死的。
“起来吧!还想亲密接触啊。”吴湘豫扯扯范晓昭,范晓昭脸红得像一块红布,悻悻地从王珂身上爬起来,她那个地方何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只是不好意思,而且她很鲜明地感觉到,王珂的嘴巴张开,在她那里拱了几下,太羞羞啦。
范晓昭一起身,王珂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哎哟妈耶,憋死我了。”
“美得你吧!”吴湘豫啐了一口,她看见了范晓昭的胸口,隐约被口水浸湿了一块。这两个人,看来自己得小心一点。
“美啥美?范排长,你检查一下你的照相机,我的胸骨都要被硌断了。”
“啥?”范晓昭一听,立刻担心,把手伸进挎包里,那里放的可是珍贵的照相机。
手向挎包里一伸,她怔住了,接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碧绿的东西来,俨然是一只奇珍满翠环。
“啊!怎么在我包里?”范晓昭叫了一声,她吃饭前可是明明看到王珂放到老货郎的褡裢里的。
范晓昭一叫,立刻引起吴湘豫的警觉,她也连忙把手伸进自己的挎包里。上午在百货大楼,她其它的也没买,只买了一支护手霜和两双袜子。可是手伸进去,在挎包里稍一摸索,便摸到一个似圆非圆的东西。“糟糕”,她暗叫一声,把那东西掏出来,果然是另一支奇珍满翠环!
这个李大爷!怎么又将这对奇珍满翠环又一人一只,偷偷地放了回来。
果然是掘墓高手,眼明手快。
“这?”
“站稳了。”霎时,王珂手疾脚快,一手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公交车又启动了。
赶紧的,两个女孩把东西又重新塞进挎包,系好包里的两根带子,重新站好抓住吊杆。
“王珂,怎么办?”范晓昭焦急地问,尽管她无限喜欢这只奇珍满翠环,可是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哪能随便收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