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钊目光深深的注视着穆菱,穆菱身姿笔挺的站在窗前,长长的睫毛卷翘如蝶翼,轻轻的眨动了一下,红唇紧抿着,依然没有开口搭理宮钊,直当宮钊不存在。
宮钊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心里闷闷的痛了起来,犹如被针扎过一样,让他觉得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着心痛的难以忍受的感觉,再次打破沉默:“菱儿,我听说,你今天把皓儿的女朋友给带回家来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穆菱立刻转身下楼。
“菱儿,这么晚了,你不休息,还要去哪里呀?”宮钊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穆菱闷声不吭的大步往前走,下楼后见宫勋还趴在沙发上呈挺尸状,走过去伸手戳他。
宫勋受惊的抬起头望向穆菱和宮钊,连忙起身端正的坐起:“爹地,妈咪。”
“勋儿,你大哥走了,去把安然姐姐带去客房休息。”穆菱现在还不知道顾安然已经被斯蒂芬接走了。
宫勋先是惊愕的“啊”了一声,然后有些抱歉的抬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呀,妈咪,那什么,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在你刚才和大哥对峙的时候,我把安然姐姐送走了。”
走了?
穆菱微愣一下,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喜欢顾安然这个女孩,感觉很亲切,想和她多待会儿。
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唉。
走了也好。
宫皓对安然势在必得,她留在这里,不会有安生日子。
穆菱情绪低落的转身上楼回房,她行走的步伐很慢,身体四周萦绕着一层色彩厚重的落寞。
宫勋觉得穆菱今天很不正常,他轻蹙着眉头问宮钊:“爹地,妈咪怎么了?她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啊。”
宮钊勾唇苦笑,她哪天高兴过?
宮钊心情凝重的抬脚上楼,走到穆菱的房间门口,他转动门把开门,却发现房门被穆菱从里面反锁了。
“唉……”他沉沉的叹气,聋拉着脑袋脚步沉重的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走进隔壁房间后,宮钊丝毫睡意都没有,习惯性的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坐在茶几跟前喝闷酒。
“菱儿,十九年了,整整十九年了,就算是一颗石头,都该捂热了,可是为什么,你对我还是这样冷漠?”
“我知道你为什么改名叫穆菱,穆菱,慕林,独慕林,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他,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可是,菱儿,你知道吗,我爱你,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了,当初为了让你能够活下来,我不惜放弃宫氏家族的家主之位,还差点被母亲从族谱上除名。”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一点都不感动呢,即使没有办法像爱他那样爱我,给我一个温柔的眼神也好啊,至少,我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砰——”空酒瓶掉落在地,宮钊身体歪进沙发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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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景焕坐飞机来到英国,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福婶。
当他撑着拐杖被福婶搀扶着走进斯蒂芬的家时,顾安然还在做噩梦。
“不要,不要……”她满头大汗的在床上挣扎着。
“小妹,醒醒,快醒醒!”萧景焕坐在床边,轻轻的拍打她的脸,企图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不要杀我澈哥哥——”顾安然大声叫喊着腾地一下坐起身子,额头重重的撞在萧景焕脸上,疼的他们兄妹俩相继嗷呜的痛叫了一声。
好痛。
顾安然痛苦的皱着鼻子,随着模糊的视线渐渐的变得清明,萧景焕的脸在她的眸中清晰起来。
她立即惊喜的睁大双眼,喜悦的裂开嘴:“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景焕揉着被顾安然撞的剧痛的脸,没功夫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福婶端着一碗清淡小粥从门外进来。
她刚才听到了顾安然的问话,便替萧景焕回答着说:“少爷昨天一接到你还活着的电话,就立即启程坐飞机过来了。”
“哇,福婶,你也来了,快过来,我要抱抱!”连续历经几次生死劫难之后,顾安然再见到萧景焕和福婶,心底倍感喜悦。
顿时撒娇卖萌求宠爱,怎么开心怎么来。
这段日子,她过的实在是太压抑了。
“好,抱抱。”福婶将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慈爱温柔的抱着顾安然,手掌在安然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在顾安然小的时候,每当她受了什么委屈,心里很难过的时候,福婶都会这样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