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将要离开谢家,日后想见谢韬的难度比较大,她需要在临走之前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才行。
水氏与谢韬夫妻多年,她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谢韬能把她的话听进去。
“凡事都会有点意外,赵即墨这个人,绝对不像我们表面上看见的那么简单。”
这个问题水氏想过很多次,她曾经认真地观察过赵即墨这个人,她自认为看人很准,可是她竟然看不透赵即墨。
越是无法看透,心中的防备就越是很重,水氏防备赵即墨,从未对谢韬之外的其他人提起过一言半语。
“夫人觉得大哥会和赵即墨合作?”
“有可能,之前大哥已经有了和赵即墨合作的意向,现在有老太爷的话说在前面,大哥很有可能会打消和赵即墨合作的打算,可是赵即墨未必会随了老太爷的意思不娶谢玉蝉。”
水氏说得比较笃定。
外人不知道谢玉蝉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但谢家的人一定是知道的。
谢玉蝉与谢品如相比,就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没什么可比性。
赵即墨迎娶谢品如在前,谢品如各方面条件比谢玉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赵即墨若是选择迎娶谢玉蝉,说他没有别的心思,水氏绝对不相信。
商船一路北上,半个月后终于到了源城,商船靠岸之后,站在码头上,阎卿扬对谢品如道:“此次多谢姑娘的船只一路相送了。”
谢品如头上戴着帷帽,长长的纱幕一直遮到脚底,将她整个人都隐藏在纱幕
码头上的微风轻拂,吹起她裙角的衣摆,谢品如轻声说道:“不用,一路也是凑巧罢了,之前还受过阎将军的恩惠,两相抵消,谁也不用欠谁。”
谢品如一点儿都不想和阎卿扬牵扯上关系,此人性情不定,野心极大,说不定哪天就会引火烧身,拖累旁人。
现在她只想求得安稳,掌控江南一亩三分地上的话语权,至于其他的事情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阎卿扬的眼睛很深邃,多年杀戮之气在他身上,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威慑感。
从边疆回到京城,阎卿扬所见女子知晓了他的身份后,几乎都会对他心生倾慕,恨不得有机会能与他多相处几次。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
这小女子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倒是生平罕见。
回想起她面纱下的容貌,阎卿扬对谢品如的兴趣不禁加深了许多。
“姑娘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路上有姑娘相送,感激不尽,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住处,回头有机会在下会上门拜谢。”
纱幕下的眉头微微皱起,谢品如心生几分反感,她强忍着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道:“家人不过普通百姓,无法与阎将军相提并论,阎将军不用屈尊降贵地去小女家中,免得家人心生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