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的那一瞬间,李邑舒缓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处,狭长的眼睛望着远方的街道,脑海中回想的全是女皇与他说的那些话。
女皇此次生病风寒迟迟不见好转,整个人都消瘦许多,与他们不过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精神都有点不济,却还要强撑着继续说下去。
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女皇虚弱的模样,李邑一点都不相信女皇是真的病重。
她的心思太难猜测,甚少有人能真的猜出女皇脑海中最真实的想法。
这一次,她是真的生病了吗?还是伪装出来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邑的脑子转的很快,想了许久都想不出准确的答案。
不管女皇是不是真的病重,他都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李晖也从禹州回来,这天下绝对不能落入武氏的手中。
当年女皇登基称帝,李唐皇室的族人经历了一场血洗,再由武氏登基称帝,与李唐皇室来说,又是一场灾难。
他必须要阻止武氏称帝。
李邑想知道女皇是不是真的病重,完全可以找谢品如问清楚答案,可李邑没有这么做。
谢品如知道的都是女皇想让她知道的,万一女皇利用这一次的事件测试谢品如的真心,谢品如偏巧背叛了她,最后反而害了谢品如。
路走了一半,途中竟然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武承渊拦在李邑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七殿下,既然我们这么巧的在街上偶遇,不如去茶楼喝杯茶吧。”
李邑嘲讽地笑了,又不是上朝的时间,好端端的在宫门口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相遇,要不是故意为之,李邑绝不相信。
对方都发出邀请了,他又怎么能轻易拒绝呢。
他点了点头,道:“你都这么诚心的在这里等我了,我怎么能拒绝你的邀请呢。”
这一席话,直接把武承渊的那点心思摆放在了明面上。
武承渊的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随着李邑把话说完,武承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李邑不学无术,武承渊是武家这一代人中的继承人,两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几乎没什么交集。
见李邑前,武承渊安排人调查了李邑的所有言行习惯,了解李邑有时候说话很直,几乎是有话直接说的那种程度。
他是万万没想到,李邑说话直接到竟然跳过了所有的弯弯道道,和他来直接的程度。
武承渊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接下来好好的应付李邑。
两人到了最近的茶楼喝茶,武承渊盘算着他和李邑的这场对话该从什么地方开口,还未盘算好,李邑主动开口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
“陛下如今生病,殿下认为储君一事陛下会如何决定?”
李邑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武承渊。
那眼神看的武承渊浑身都很不自在,他咬了咬牙:“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是武家这一代人的嫡长孙,身上肩负武家全部的希望,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我面前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