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张小凡只觉浑身如同散架一般,无处不在疼痛。好在有大梵般若护体,体内经脉倒是没有错乱,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挣扎了几下,张小凡坐了起来,只见林惊羽坐在床前,面色有些憔悴。
“小凡,你醒啦。”林惊羽见到张小凡醒来,一脸惊喜道。
张小凡勉力笑了笑,一伸手,却又疼的龇牙咧嘴,索性不再动弹,问道:“惊羽,我们这是在哪儿?”
林惊羽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已经离开流波山,现在到了东海边的昌合城里,这里是昌合城的一个小客栈。”
“灵儿怎么样了?”张小凡自己皮糙肉厚的,可是田灵儿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虽有前面自己挡着,但这夔牛的撞击之力还是不可小觑。
林惊羽叹了口气,说道:“她没事的,大部分的冲击力都被你挡下了,她只是受了些轻伤。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张小凡摇了摇头,这个“自己”儿时的玩伴,倒也真的讲义气。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林惊羽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张小凡遂开口问道:“我昏迷几日了?”
林惊羽道:“已经三天了。那日在流波山上,那头异兽终究还是跑了出来,场面一阵混乱。魔教之人无暇顾及我们,我们就撤了回来。”
说到这里,林惊羽顿了顿,又道:“只是他们都说你会天音寺的大梵般若,那个魔教的白衣人,还说......还说你那棒子的顶端,是魔教的邪物......”
“惊羽,有些事,你不要问了。”张小凡打断了林惊羽的话头。
林惊羽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看了张小凡许久,又转身向门口走去。只是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身道:“小凡,你放心,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都相信你,我一定会求师父为你说话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听声音似乎是田灵儿。
林惊羽打开房门,田灵儿便窜了进来,扑在张小凡身上,带着哭腔道:“小凡,你终于醒过来了。爹爹他不准我过来看你,还让大师兄他们守在门口,到底想干什么嘛!”
张小凡见田灵儿无事,也就放下心来,至于她口中所说,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时,客栈的另一角,一间僻静的房间内,苍松道人和田不易以及萧逸才三人,一起坐在这里。
在他们三人中间的小圆桌子上,安静地摆放着那一根青黑色的噬魂棒。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噬魂棒拿了过去,却是苍松道人。只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当手指触摸到最前端的噬血珠时,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彩,半晌才淡淡地道:“原来,这就是噬血珠吗?”
田不易“哼”了一声,说道:“老七刚得到这个古怪棒子之时,曾与我看过,我也未看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隐隐有些煞气。我曾对他说过,此物可用来对付魔教中人,他倒是听话,一直到这流波山上才拿出来用。至于这顶端之物为何是魔教凶物噬血珠,或许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这田不易平日里话不多说,如今能说上这么几句,倒也很是难得了。
苍松道人瞥了田不易一眼,淡淡道:“田师弟,我知道你难得收到一个如此天资的弟子,对他宽容些原也应当。只是,牵扯到这赫赫有名的魔教凶物,却不得不谨慎对待。”
苍松说到这里,看了萧逸才一眼:“萧师侄一向多谋善断,不如你来说说?”
萧逸才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关系太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苍松道人望了田不易铁青的脸色一眼,道:“如今最麻烦的,就是天音寺那些道友,不停地向我们追问张小凡究竟如何会修炼有大梵般若真法,其势汹汹,若不是领头的那个法相还明白些事理尽力压制,只怕他们早就向我们要人了!”
田不易冷然道:“他们想要拿人?也要等我们问清楚之后,再说我门下的弟子出事,也轮不到他们前来插手。”
萧逸才轻咳了一声,说道:“还有,许多同道都纷纷要我们青云门站出来做个交代,说清楚为什么八百年前的魔教邪物,会在我们青云门弟子身上?”
田不易一脸怒气,一声不吭。
苍松道人缓缓道:“田师弟莫要生气,如今事关天音寺和魔教,兹事体大,我等还是速速回山,请掌门师兄定夺为是。”
田不易也知道此事不是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就可以做决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我们立刻动身。”说着,看了看苍松道人手中的噬魂棒。
不料苍松道人微微一笑,将噬魂棒收入怀中,说道:“田师弟,你门下弟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已然让我们青云门在天下正道面前丢尽了脸面,还得罪了天音寺,你这个做师父的只怕要担待些责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