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戴恩的沮丧，杰很想解释又无能为力，尴尬的道：“是。”

戴恩沉默不语的踱步，他并不是和杰商议，只是嘴里不由自主的出来一些碎片词汇：“开战肖奥能力非凡，总会向着自己人输在一号区域可怎么办没法采矿没有种植没有后续资源”

杰脱口接道：“对方有救援车，全球的矿产都是他们的。”

戴恩醒神，眉头锁的更紧：“你怎么还在这里？”

杰：“你没有让我离开。”

戴恩彻底的醒过来：“哦，是这样。”

他揉揉额头，疲倦的道：“请不要介意，我近来很累，我也应该很累，这一年多里出现的事情打破我们常规的认知，更是让我们的世界观摔成碎片。我们也不再有价值观和人生观，缩在这窄小的基地里面，每天的电力都要小心谨慎的分配，否则空气交换系统随时会出问题，让新鲜空气变成奢侈品。可怜的我们连足够的风力发电都没有，哪里还有价值观呢。人生变成这样，又谈何人生观。”

杰吞吞吐吐：“总统先生，这个，总统先生，”

想到什么，他猛然的失去血色，鼓起勇气流畅说话。

“我必须直接告诉你，我们不可能赢，一号区域的外星能量体一直是我们没有研究出来的力量，可是李奇却随随便便的调出来，甚至放到直播里让全球观看，要是他能使用这些能量体的力量，一号区域离我们只有几百里路，我们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戴恩直直的瞪着他。

杰：“我说的是真话，数千年以来我们研究外星力量，也接待过惹不起的外星客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满足他们的条件而送他们离开。我敢说这句话，但凡是来自外星而我们又不懂的力量，我们都最好不要惹它。”

嗓音低下去：“我知道总统办公室预估本国还有两亿多人，可是实际上我们眼睛能看到的这个基地里，不知有没有一亿人。请不要多心，我不是借此向你打听人口数据，我只是想说这个基地还算结实，我们在此还有繁衍后代，等待风雪消失或天气转好的机会，费格教授正在对方公司里学习一切知识，他是个拥有大爱的人，不是弗兰克那种嫉妒人才的学者可比，他学成了一定会回来，或者反馈本国。总统先生，我的妻子儿女住在这里，你的也是，时代已经来到我们拼不起战争的时候”

他的眼眶微微的红了，有点点晶莹的泪珠，想说什么又只是唉声叹气的咽了回去。

戴恩走近他，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了然的接上杰没有说出来的下文：“我们都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愿意为帝国献身，只是献身以后呢，我们的后代就此能休养生息，得到更好的生存吗？风雪就此会消失……”

杰哽咽着打断他：“总统先生，我不管你在这一年多里收到多少份声称风雪由天气武器造成的报告，我只想告诉你一次，这样笼罩全球的大风雪绝对不可能由天气武器造成！”

戴恩干巴巴的看着他，面颊往两边挤了挤，仿佛想挤出一个笑容缓解气氛似的，可是挤出来的神情和笑无关，倒像是更加的忧虑。

杰迎上他这四不像的忧虑，大声的再道：“再强的天气武器也不可能让天空疯狂下雪一年多，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停的迹象，天空里哪有这么多的雪！完全凭武器怎么可能制造出来这么多的雪！这就像外太空的雪也刮到这里似的，所有的风雪都集中到这一个星球上来！”

戴恩没有挤出笑容，就苦涩的说了个笑话：“呵呵，世界末日真的来了。”

杰：“这我不知道，也不能这样下结论，你我都知道另外有147个国家从容的应对大风雪，他们的人口共计七十多亿人平平安安的转移到基地里面，而且不断增加人口。另外还有一个不小的国家正在雪地中进行举国迁移，他们带着数亿的民众在风雪里用脚走路。”

说到这里，他也沮丧了：“我们呢？我们连地下基地都走不出去，我们的民众就像养尊处优的富人老太太一样虚弱，喝口风就要倒地不起。可是，依然是又有什么道理称这是世界末日呢！这像是奔放国和盟友国的世界末日，而1471的国家适应的很好，风雪飞机带给他们源源不断的物资和人口，救援车完全能完成雪地以下的采矿工作。”

他的脾气一下子上来：“说到这些就不能称为世界末日，就在一年以前各项技术力量都远低于我们的国家能活的好，我们也应该能办到。”

戴恩在他的话里放松下来，也流露出欣赏的神情，可是他摊开双手：“说的很好，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活的更好，你对此有好的建议吗？就像你刚才这些激昂的话一样，请说出来，先让我重振帝国辉煌的信心。”

杰顿时清醒，往左右看一看，这里是总统办公室。而他，只是太空办公室里一堆学者的生活管家或全职保姆。

他成功的挤出笑容：“总统先生，怎么能活的好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

戴恩认真的眉眼：“可你刚才说的好极了，你总能够还能再说出两句吧。就在你刚才的激情里面，再出来两句就好。”

杰：“这样说，我倒是还能再说几句。”

戴恩：“请说。”

杰：“比如我的职责是守好太空办公室，早在我的几百个前任以前，太空办公室不堪忍受总统办公室的小人作风，当时的学者也非常的强悍，太空办公室从此脱离总统办公室的管辖，变成和总统办公室、大议庭的合作机构。”

戴恩不可思议的重复：“小人作风？”

杰：“根据文献记载，总统办公室只有称霸全球，让帝国更强的野心，而太空办公室只想研究天文，让人类的文明更进一步。可是，不管太空办公室的学者们有多努力，总统办公室对此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外星生命是否能制造出更强大的武器，外星人是不是能提供新的星球，可供挖掘新物质，可供提炼新武器。他们的眼里就只有武器、武器、还是武器。完全忽略新的人类带来的价值、价值、最高级文明或低级文明带给我们的价值。”

戴恩若有所思：“是这样啊，请原谅，杰，我对这段历史没什么了解，你也知道你我出生以前，太空办公室就变成近乎独立的机构，以学者们的身份向纳税人申请薪水，以学者身份拉赞助资金，以学术研究成果变现研究资金来使用。在我就任总统以后，你们不找我要钱，我何必多加关心，反正你们的研究成果又不属于总统办公室，就是连名字也不会给我们冠上一个。”

杰：“独立是因为当时的总统办公室把太空办公室视为武器研发实验室之一，我们不是，我们以前不是以后不是，从来都不是，我们研究的是人类文明的进程，包括宇宙里的人类文明。我说到这里你能听懂吗，总统先生，外星文明里可能有应对风雪的方法，而我们至今没有弄懂一号区域的外星能量体到底是什么，到底能解读出哪些知识。然后李奇出现，他调出的能量体远超过我们的认知和我们的文献记载。”

戴恩警惕：“你是指这些外星能量体里有知识的话，李奇能解读，生命不息投资公司就已经得到这些知识。”

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难怪先是派出杨明辉勒索我们，再就抓住一号区域不放，直到落入他们的手里。原来他们图的不仅是一号区域的大量宝贵物资，还有外星能量和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