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晚上还要用,要赶紧清理干净。”
霍放心下一震,又来了,那种不妙的奇怪感觉。
这座宅子太奇怪了,从主人到佣人,从上至下对人命的漠视。
*
霍放看着父亲,再次劝说道:“尽早收手吧,这里很奇怪,秦妩和宁小春不是普通人能掌控的。”
“傻孩子。”霍韫眼中□□烧得正旺,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之后,怎么会甘心再回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在霍放耳边说道:“你忘了三个月前那件事了吗?这件事只有秦家才能帮我们摆平。”
霍放一颤,咬着唇一声不吭。
“爸爸不会害你的,你安心读书,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他到底还是没把霍韫昨天醉酒后发生的事告诉他,只是告诉他要小心,以后不要在外面轻易喝醉。
“你不是说秦阿姨有过三任丈夫吗,他们都到哪去了?”他劝不了霍韫,突然想起他昨天说的那些话,突然问道。
“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宁小春的生父,据说身体不太好,宁小春十岁那年就生病去世了。”霍韫说。
“至于另外两任,只知道一个是宁小春十四岁的时候和秦妩登记结婚的,不到半年就离了,具体去哪了不太清楚。”
“还有一个是三年前出现的,也是没超过半年就离婚了。”
离婚后踪迹难寻。
霍韫既然想着捞一票大的,秦妩的过往,自然掌握得越多越好,但以他的身份,接触得到的圈子和人脉有限,只能搞到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资料。
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出身普通。
正是这一点让霍韫斗志满满,既然秦妩不看重身份家世,那他也要尽力一搏。
但令人伤脑筋的是,虽然他们都成功和秦妩登记结婚了,离婚的时候却连一根毛都没分到。
空有宝山却不能取用,世上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霍韫脑子转的飞快:“你这倒是提醒我了,结婚算不了什么,拿在手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这些有钱人他是知道的,连那些佣人入职的时候都会签上厚厚一摞的协议,以确保他们不会出去乱说话。
一旦管不住嘴,面临的巨额赔偿能把他们全家上下三代都掏空,拿不出钱的能直接被逼死。
小鱼小虾尚且如此,更别提会分走巨额家产的另一半。
霍韫知道秦家有专门的信托基金,专门为秦家的后代提供生活资金,但信托不承认秦家人的配偶,只抚养子孙。
他得弄个孩子出来才行。
得让秦妩生一个他的孩子,有了筹码他才算真正上了赌桌。
意识到事情关键的霍韫忧心忡忡的走了,留下霍放一个人在房间里。
霍放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狂震,打开屏幕是快要溢出来的未读,大部分都来自同一个人。
-刘小雨-昨天23:45
[霍放你理我一下呀。]
[霍放,我买了新裙子,周一穿给你看好不好?]
-0:23-
[你有种,你居然敢转学,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5:14-
[我可是知道你最大的秘密,你再不回复我,我把事情捅出去,你和你的婊/子爸都别想好过。]
[霍放,我错了,你理理我。]
-8:55-
[霍放霍放霍放霍放霍放。]
霍放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一阵反胃。
他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想装作听不见这些恼人的震动,但是做不到,怎么也做不到。
霍放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下楼转转,电梯却一直显示被占用,他将目光放到走廊尽头的楼梯。
就走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他又想起宁小春那张脸,双腿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二楼。
整个二楼都沿袭了黑白灰的装饰风格,冰冷又空荡,稍显不同的是走道上堆满了各种画作。
凌乱的线条,视觉冲击强烈的色彩,和破碎的人体组织。
是这些画的共同特点。
间或穿插着几幅正常的风景画和肖像画。
霍放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整个二楼就像宁小春给他的感觉一样,阴气森森。
混乱,又引起人无限的探索欲。
想再多看一眼,再多了解宁小春一点,都说一个人的居住环境能体现内心,那么美丽的宁小春,她的内心又是怎样的呢。
靠近她房间门口的一幅画,上面印着几个鲜红凌乱的手印,像是有人临死前穷途末路时胡乱涂抹上的。
他忍不住凑上前去闻,没有血腥味,只有颜料的味道。
宁小春的房门没关,里面好像没人。
霍放闻到她房间里香薰的味道,很淡,但很好闻,和凌乱恐怖的走廊相比,她的房间可以称得上是温馨可爱。
走到她床边,霍放才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卫生间的门没关,淋浴间的磨砂玻璃上映出她曼妙的身姿。
霍放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没经过允许就随意闯入一个年轻女性的房间。
他定在原地,宁小春的手机传来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音,这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霍放看着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房门,又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宁小春的床。
钻进她的床底前她的手机屏幕正好亮起,弹出来消息提示里显示的是最新的两条消息。
-找到了。
-在东京区南安道考试院。
霍放愣了一下,东京区南安道,那个有钱人不会踏足的以贫穷闻名这座城市的地方。
再加上走投无路,穷到叮当响的年轻人才会去住的考试院。
她一个大小姐怎么会和这种地方扯上关系?
找到了,她在找谁?
很快霍放就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了,从床底的缝隙望过去正对着一面镜子,上面倒映出宁小春全身/赤/裸的画面。
最紧张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