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天对待吴佳江的态度一样,老太太一脸严肃地盯着女生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她,为什么要打这三个小人,她们都做过什么。
女生低着头,好半天也没出声,后来干脆起身走了。
我们几个看热闹的都觉得莫名其妙,只有老太太一直望着那女生的背影,最后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很好奇,就过去问老太太,为啥要叹气。
老太太看了看我们,笑着说:“你们都是过好日子的人。”
我当时没听懂啥意思,但现在懂了,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老太太见面我们几个面面相觑的样子,便没再说啥,继续帮人打小人。
又打了两个客人,我就发现那个女生又回来了。
这次她坐下来,老太太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就把纸人拿出来,让女孩写名字。
女孩迟疑了一下,问老太太:“我就只有300块钱,可以写4个名字吗?”
“买三赠一吗?也可以。”
老太太还是相当好说话的,这就答应了。
但是那女生并没有因此而流露出高兴的表情,反而眉头皱紧,嘴唇颤抖,一副很痛苦,很难过的样子。
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女生开始写名字。
前三个名字一看就是女生的,但后面一个名字,她写的是“马立峰”,这一看就是男生的名字。
老太太把女生写好的纸人拿到自己面前,鞋都拿起来了,又放下了,然后指着那个马立峰对女生说:“姑娘,你想让这人怎么样啊?”
女生盯着写着“马立峰”三个字的纸人,沉默了好半天,最后说:“我想让他死。”
这话我是没想到的,当时我们看热闹的几个人都吃了一惊,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敢吱声。
我心里想,这女生胆子也是真的大,别说我们看热闹的几个人,就隔壁摊位的,还有附近一走一过的,这些人可都听见了,但她就是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说得很坚决,没有藏着掖着,也不像当时吴佳江那样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可能就是因为这女生的坦坦荡荡吧,老太太终于不再提问了,不过接下来她的一系列动作,却让我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纸人还是之前的纸人,但她把黑色的懒汉鞋放在一边了,然后换了一双红布鞋。
那双红鞋,颜色特别艳,感觉就像用血浸泡过一样。
接着她就把烛台上的蜡烛全部点燃了,总共三支蜡,然后开始一边念叨一边用红鞋打。
刚打了没几下,周围就开始起风了,而且风很大。
但奇怪的是,不管风怎么吹,那几根蜡烛都不会被风吹灭,燃烧得特别坚挺。
老太太连着打完那三个女生,等她开始打“马立峰”这个小人的时候,其中一根蜡烛灭了。
她好像用余光看了一眼蜡烛,但嘴里依然在念叨,手上也不停在打。
“打你个死人头,做坏事有天收!打你一个死人手,下辈子投胎做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