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黑水凉亭之中才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你,实力太弱了。才三阶巅峰化气境而已,还不值得我出手。让你爷爷来还差不多。”
血巫少主大声讽刺:“明明就是胆怯,还敢说大话。真是厚颜无耻啊。若非靠着护湖法阵,你岂是我的对手?!”
“老东西,有种,别躲在里面。出来和我一战。”
哼!
凉亭之中的鹤婆婆冷哼一声:“七十年前,你爷爷魏谷芳不过是靠着偷袭诱骗的手段才重伤了我。若是正儿八经的对决,他又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再说了,当时可没这护山法阵。这法阵是五年前建立起来的。为的就是应对越来越多觊觎武侯墓的强者。断了这些恶徒的念想。”
“只有破阵而入的人,才值得我出手。要么破阵进来,要么给我滚!”
说完,鹤婆婆抬手一挥。
轰隆!
一道绝强的气劲继续横贯而出,如奔腾的水浪,一跃冲出法阵,直奔魏少良而去。
只一个照面的时间,魏少良就被击飞十几米,吐血。
噗!
血巫少主张口吐血,神色惊悚:“刚刚我还能抵抗她的气劲洪流,没想到这老东西方才没尽力……”
再次看向那凉亭,血巫少主神色多了几分凝重,已不敢太过放肆了。
“魏少,你没事吧?”荣玉这时候走过来慰问关心。
血巫少主捂着心口,恨声道:“没事。这老东西不过是靠着护湖法阵的加持,才让自己的实力倍增。若无这法阵,我未必不能击败她。”
荣玉松了口气:“可这护湖法阵未免太过强大了……这老家伙躲在里面一直不出来,可如何是好?”
血巫少主咬牙道:“不着急,等我爷爷过来。即可破了这护湖法阵。”
“你爷爷?!”荣玉大惊。
魏谷芳,不是在七十年前就被诅咒诛邪而死么?
怎么……
血巫少主仿佛看穿了荣玉的想法,狠狠道:“我爷爷若是死了,我今日又怎么敢来这里?”
荣清大惊失色:“那魏老此刻身在何处?”
血巫少主道:“过去七十年,我爷爷大部分时间都在黑蛇沼泽。五年前,这法阵出现后。我爷爷便一直想破开法阵的办法。”
荣清越发动容:“找到办法了?”
血巫少主自信满满道:“当然!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了。”
荣清表示不敢置信:“如此强大的法阵,需要怎样的通天手段才能破啊?”
血巫少主阴笑道:“我血巫门有的就是鬼神莫测的手段。等我爷爷来了,一切答案自然揭晓。”
荣玉拱手道:“此番倒是我低估了五台山,没带足人马。只好仰仗魏少了。”
血巫少主道:“这是交易,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事成之后也请荣夫人履行承诺,借用平南王府的权柄,洗白我血巫门一派。”
血巫门,那是极其凶恶残忍的门派。靠着吸收婴儿和少女的阴气血液为生,天地不容。
恶名在外,人人得而诛之。
荣玉丝毫不觉得什么,爽快答应:“好!”
血巫少主道:“有荣夫人这话,我就安心了。等爷爷来吧。应该快到了。”
说完,众人不再多说,静静的等待着。
过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沉厚的脚步声。
噔噔噔!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者,半佝偻着腰,一步一个脚印走来。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身上的气息,沉厚诡异,稳健如山。
走到湖畔,老人抬头看向黑水之心的凉亭:“鹤婆婆,好久不见啊。”
唰!
凉亭之中的声音微微动容,很快恢复了平静:“老东西,你还敢来这里。七十年前遭的罪还不够么?”
这个老人,便是魏谷芳。
魏谷芳道:“七十年前,我就是因为见到了血煞的超凡能力。见到了隗英的棺椁。看见了她身上的非凡之力。虽然我被血煞浸染,但我至今不是还没死么。”
“这股力量,太可怕了。这是我魏谷芳此生唯一的追求。”
诶!
鹤婆婆长叹:“老东西,这股力量不属于修行界,甚至不属于普通世俗。不是凡夫俗子能得到的。你……吸取的教训还不够多啊。”
魏谷芳苍凉笑道:“鹤婆婆,你在这里驻守了七十年,所谓的不过就是一个承诺罢了。你的青春,家庭,子女都没了,都耗在这里。值得吗?”
鹤婆婆道:“值不值,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魏谷芳:“难道,你自己不想得到隗英的超凡能力么?”
鹤婆婆道:“隗英的能力,不属于普通武道修行范畴,普通人得到,不过是祸害一方的血煞和毒誓。只有拥有隗英一族血脉的人,才能够执掌这种能力。老东西,你又何必强求呢?这样只会害人害己。”
魏谷芳:“得到这大能力,我可以有大成就。这就足够了。既然说不动你,我只好强行破阵了。”
说完,魏谷芳拿出一根血色的权杖,上面雕刻着无数血色的符文,看上去古老而神秘。
“这是我血巫门老祖留下来的血巫权杖,由大血巫亲自雕刻八百符文,蕴含八百阴血之力。足可破你这护湖法阵。”
魏谷芳自信满满,抬起权杖的瞬间,也扬起了万千血色的诡异力量。
“嗡嗡嗡!”
只见权杖之上的无数符文都在流动,仿佛活过来了似的。每一道符文闪烁的同时,都释放出滔天阴血之力。
魏谷芳周围十米之地,都被一股血色的气息所笼罩。
诡异,阴森可怕。
“血巫权杖,阴血矛,破!”
权杖凝聚成一股血色的阴气长矛,长达十丈。猛的刺向护湖法阵!
顷刻间鬼哭狼嚎,阴血矛如有神助,如一位巨人手握长矛,猛的刺了出去。
轰!
法阵瞬间被激发,荡漾出一层淡灰色的气流隔膜,稳稳的挡下阴血长矛。
护湖法阵,只微微波动了一下。已让阴血矛寸步难进。
“哦?竟然被挡下了?这法阵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的多!”魏谷芳深呼吸一口气,面色有些苍白。
“阴血矛,再起。给我破!!”
再次出手,更强的阴血矛狂飙而刺。
仍旧无法撼动护湖法阵分毫。
接连三次失败后,魏谷芳终于停手了,满脸诧异:“怎么可能啊?这可是我血巫老祖留下来的血巫全场啊。那可是平江血巫的第一根权杖啊。”
血巫老祖,比魏谷芳还老。
当年魏谷芳就是跟着血巫老祖修习了一身血巫的法门,最后才在西陵创立了血巫门。
这根权杖,那是真正大能者的法器啊。
竟然……不能撼动这护湖法阵?!
血巫少主,荣玉和荣清都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唯一指望的魏谷芳,都无法破开这法阵……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鹤婆婆哼了一声:“你血巫老祖固然厉害,但在这护湖法阵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你可知道……这护湖法阵是谁建立的?”
魏谷芳万分不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