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
喝醉了的顾妙语,爬到任我狂的背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
但她没有呼呼大睡,而是絮絮叨叨念经,一会扣扣任我狂的皮肤屑,一会锤锤他的大背肌,一双手就没有停过。
堂堂11尺男儿,见惯了风风雨雨,见惯了打打杀杀。
对于这个没事就喜欢调戏他的醉女人,却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好在……还有任我浪和任我抛!
30尺的鳄鱼大将,跟个大树杵在那里,盯着顾妙语看了许久。
不知是讨厌她身上香喷喷的味道,影响了它的嗅觉。
还是觉得喝醉了以后的大舌头,实在太聒噪,吵得脑瓜子疼。
任我抛喷着鼻息,一把攥住顾妙语的脚丫子,直往天上抛去。
“哎?我怎么上天了?”
顾妙语在半空转了十几圈,眼看就要自由落体,摔到屁股开。
一道粉光疾驰而来,仔细瞧去,除了粉红翼龙还能是谁?
“好啦,不要闹啦!”
“玩得也差不多了,都回去歇息吧!”
苏梅回到地面,怀里抱着个大美女,一脸无奈。
“是呀,颜姐,天色晚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同样喝了不少酒的霍鑫,手里拿着一束玫瑰,满眼做作的深情。
“簌簌簌……”
藤蔓疯狂生长,弹指间而已,霍鑫被绑了起来,像是一条扭动的蛆。
面无表情的颜雪卉,将一块抹布塞进霍鑫的嘴里,然后一脚踢给檀子平。
“呜……呜呜呜!”
霍鑫拼命挣扎,不断朝着自己的契约眷灵·金鳞猫妖使眼色。
哪知,金鳞猫妖瞄了他一眼,自顾自舔着脚脚,举止优雅,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哈哈哈,连小金都不想搭理你,叫你嘚瑟!”
鱼钰小跑过来,趁机赏了霍鑫一个脑瓜崩。
而后,她扑到颜雪卉的怀里,搂住她的腰肢,甩给霍鑫“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格外挑衅。
“呸!”
霍鑫吐掉抹布,怒气冲冲道:
“姓鱼的,我跟伱势不两立!”
“嚯,某人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
鱼钰嘻嘻哈哈,拉着颜雪卉开溜。
……
盗火佣兵团的成员,三三两两散去。
夜寒君依然坐在篝火边,时而低头啜酒,时而抬头赏月,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悄无声息的,一整夜就这么过去了。
天色蒙蒙亮,太阳洒下一缕光,鸟雀的欢鸣声再次响起。
“哗——”
夜寒君起身,掸去衣服上的几粒灰尘,照耀着晨光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温煦:
“走吧,办点正事。”
跟在身后、始终形影不离的烛,立即敲了敲趴倒在地上酣睡的沙雕。
“咴咴……哞?”
八腿牛马惊醒,仰起脖子,有些期待地望向主人。
“不行,不能带你去。”
夜寒君摇头。
“咴咴……哞……”
八腿牛马的眼里,顿时失去光亮。
它重新趴在地上,啃着地上的草皮,百般无聊。
“啊∠(」∠)_?”
沙雕猛地惊醒,扑腾着翅膀站起身来。
瞧见是大姐大喊它,它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一丝怨言。
“往南边飞。”
夜寒君朝着任我狂、东方旭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用跟随。
旋即跳到沙雕的背上,双手背负身后,气定神闲。
“啊!啊啊!!”
沙雕扫空睡意,精神振作起来。
只是一两次振翅,它就冲到了五百米的高度,翅膀用力拍打,黄沙到处飞扬。
“不在这里。”
“也不在这里。”
“往西面飞一点,那里有片山脉,巡查一圈。”
……
夜寒君指挥沙雕,四处扫荡。
沿途遭遇的野兽,隔着老远就开始逃窜,根本不敢惊扰一人一雕。
“找到了,应该是这里!”
半日后,沙雕盘旋半空,绕着一座山头不断转悠。
夜寒君定睛瞧去,这座山光秃秃的,其上有一个硕大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堆满野兽的尸骸和人类的白骨。
“呖!!”
命轮之胎的气场何其澎湃,些许的挑衅,洞内便传出一声尖啸,有一道黑影裹挟着凶煞之气飞出。
那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形如一只猫头鹰,凌乱的羽毛遍布血污和灰尘。
它的气息十分不稳定,时而如刀枪剑戟一般锋芒毕露,时而急转而下、萎靡不振。
在它的额头,能看到一个标志性的月牙印记。
“呖!!!”
阴森森的大鸟扑了过来,阴邪狠毒的眼神,死死锁定夜寒君。
“啊!啊啊!!”
感受到死亡危险,沙雕仓皇振翅,逃得飞快。
这不是它能对付的敌人,些许的触碰也不行,只能逃,唯有逃。
“哗~~~”
夜寒君点亮黑羽形状的印痕,鹅大仙刚刚出现,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双翼如大刀一样向前横扫。
“还当是谁,原来是这个家伙!”
鹅大仙狞笑一声,铁翅化盾,挡住对方的一记翅斩。
而后铁羽爆射,刀阵扩张,眨眼间在猫头鹰的身上留下几十道血口子。
“把它杀了,以绝后患。”
夜寒君淡淡道。
这血污浸染的家伙,他不是
恶月鸮,一种掌握黑暗元素的恶煞妖鸟。
它曾经是影盟盟主·影山的契约眷灵。
因为捣鼓邪恶的仪式,虽然位阶晋升命轮圆满,却也失去心智、反噬主人。
近一年来,白茜始终在寻找它的下落。
结果意外发现,它其实没有逃出太远的距离,就在幽莲瀑布间隔三百里的地方,占了一座山头,浑浑噩噩而生。
“锵!!”
铁翅狂斩,势如破竹。
恶月鸮惨叫,涌出的黑雾变得更加腥臭。
“可惜了,要是拿它练兵,也能收获精良的飞鸟部队。”
“不过养虎为患的道理本大仙也懂!这家伙的确没有活下来的必要,杀了最为放心!”
鹅大仙眸光如炬,翅翼如刀,飞来闪去,血雨滔天。
明明位阶上不占优势,打起架来,它却占据绝对的上风。
恶月鸮有伤在身,这是其一。
心智近乎泯灭,稍加引诱全是破绽,这是其二。
索性,夜寒君没有插手,烛、沙雕,也都是旁观者。
“还敢靠近?胆儿真肥!给本大仙滚下去!”
……
昨日在艾姬芙拉那边积攒的怒火,今日全都洒在恶月鸮的身上。
鹅大仙越战越猛,士气如虹。
恶月鸮越来越暴躁,猩红的眸光里泛着冰寒的杀意,不顾血肉模糊的伤口,招招拼命,偶然也能在鹅大仙的身上留下腐蚀的痕迹。
“嘭!”
战至半小时,鹅大仙气喘吁吁。
恶月鸮终于被它拍在了地上,像是一团蠕动的烂泥,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嗖嗖嗖嗖!”
飞羽如箭扫射,插进恶月鸮的脖颈、眼珠、心脏。
命门尽数被攻破,恶月鸮通红的双眼由盛转衰,一点点失去光泽,最后化为死亡的灰色。
“噗噗噗!”
一条条人类拇指大小的蛆虫,像是破土而出的春笋,不断从恶月鸮的尸体中钻出来,欢快攀爬。
夜寒君握着一把长剑,在血肉上切割,好一会儿摇了摇头,略有遗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