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挥手，祂便从神庙之中直接消失，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祂在神庙之中的所有记忆。

“前辈真乃高人，那么我后面的问题就不客气了。”展悦说到。

“无妨无妨，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客气法。”老者淡然说道。

“我想问契约之神如今在哪里？”展悦问道，这位人族前辈可谓为人族做了巨大牺牲，祂很可能就是将自己带来此界的那位老者。展悦听闻兽目神尊说祂处境不妙，自然很是担忧。

老瞎子似乎早就聊到了展悦会有此问，“我算过了，祂死了。”

“死...死了？”展悦愣在原地，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位前辈乃是自己师尊的师兄，按辈分就是自己的师伯，祂竟然死了，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祂是怎么死的？”展悦又问出第十六个问题。

“祂没有信徒，又耗尽了神力，自然消散于天地间。”老者解释道。

展悦一时沉默，这位契约之神乃是人族存续的最大的功臣，却不愿跟其他神灵一般传道，反倒是落了个身死道消的结果，还真是讽刺啊，欺骗世人的永世长存，善待世人的身死道消.....

看着眼前的神像，以及记忆中那一声声对神灵的赞扬，展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若真要祭拜点什么，契约之神难道不是真正该信仰的存在么？但信仰神灵的后果，就是心智渐渐会被神灵所影响，慢慢丧失自我，丢失本心，所以契约之神不愿意传道于人族。

“之前兽目神尊说有强大存在斩断了人族心修之路，它是谁？”展悦问道。

老者此刻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嗯？前辈不是无所不知道吗？”展悦吃惊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无所不知道，我说了，我能算诸天万界一切生灵之因果，有古往今来一切历史之真相，有天造人铸一切宝物之所在，有过往虚空一切神灵之真名。说明它不在此列......”

展悦此刻想到了一个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被因果束缚，这样的敌人实在可怕。他知道自己此刻知道的再多也毫无意义，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如今还是选一些对自己又意义的问题问吧。

“都说人族心力最高，敢问前辈，心力到底是什么？”展悦问道，他虽然入了此道，却也是懵懂。

老者笑了笑，解释道：“心力，简单来说就是想象力，是对不存在事物的构建能力。比如，你知道我很厉害，但同样的，你可以写一本书，在书里虚构一个伟大存在，比我更加厉害，哪怕这种存在是宇宙中不可能诞生出来的。亦或者一位毫无修为的凡人，却也能幻想自己永生不灭的故事。宇宙之中，就属你人族神话传说最多，构造了无数神佛，哪怕是宇宙伟力也诞生不了的存在也能被你们创造，这便是人族的优势，其他种族在这一方面就过于贫瘠了。你有时间看看他们的作品就理解了。将心力作为一种力量使用，也是你人族曾今能与神族抗衡的原因。同样的，人族也成了神族最渴望的信徒，一个人族就抵得上数百数千个其他种族的信徒。”

展悦闻言，如醍醐灌顶。

“前辈，我下一个问题，是关于我的。我到底是什么种族？”展悦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