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批重礼,太颠两人的打算是雨露均沾,但凡在帝辛面前说的上话者,均有一份礼物,包括妲已在内,这叫广撒网,但这个想法一说出来,便马上被浪七否定。
他的理由很简单,贿赂讲究的是一个秘字,若人人皆有,那便不叫贿赂,便也失去了贿赂本意。
在朝上真正有份量说的上话者,首先妲已,但浪七知道行贿她没什么意义,别人不知道,他非常清楚妲已的身份,她是妖,不是人,意在覆商,不是掠财,必不肯受。
除她之外,便是费仲尤浑二人,此二人深得帝辛宠幸,加之和妲已又是同盟关系,一个宫内,一个宫外,里应外合,左右着帝辛的决定,所以对此二人行贿是最好的选择,但同时,这二人既然能立此高位,定有过人之处,就算是溜须拍马也是一种本事,因此行事必须严密。
两人各有不同,费仲善谋,若非为恶,倒不失为一代良臣,尤浑善察,最能体察帝辛之意,加之费仲与帝辛又是亲戚关系,两人便以费仲为首,因此,必须要搞定费仲,方能进退有据。
浪七当即果断将所有礼物一分为二,两下均等,令二人携其中一份于费仲府外相侯,自己先行入内探探口风。
相比起尤浑,费仲更加高调,可能是他感觉自己既得陛下信任,又有过人之智,无须低调,所以这住府也非常奢侈,光门口看门的就有几十个,这些人也学了费仲的处事习惯,也就是势利眼,幸好浪七深知这点,便作朝歌主流权富打扮,那些看门的一个便露出了笑脸,否则别说连门不让进,就连通报都不会去。
浪七仰着头,摇着扇,高傲的朝大门走去,那些人一看,便笑嘻嘻上来相询,“这个大人如何称呼,好让小的进去通传。”
“摘星楼旧人,贞人浪七求见费大人。”
摘星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子的居所,此人都能出入天子私地,其身份可见不一般,又是个尊重的贞人,这些看门的那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那人便回传,说可以进去。
浪七也不看人,自顾的走了进去,那人却也奇怪,照理这名头这么大,他们家大人怎么不出门相迎,只是让自己这么一个下人传讯,他却是不知费仲可不大看的起浪七,区区布衣。
一进内堂,就看到费仲一手搂着一个美女在狎玩,看到浪七进来也没打招呼,那下人也觉的尴尬,连忙退了出来,看的出来,费仲还真没把浪七放在眼里,如果是这种态度,
见边上有张椅子,浪七装的若无其事一般坐了下来,微闭双眼轻摇扇,十分悠然自得,一幅你玩你的,和我无关的表情。
费仲倒并非是故意如此,确实是他不屑于浪七之流,狎玩了一阵后才发现浪七还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既不恼,也不喜,可这种表情却让费仲有些不高兴。
虽说自己位高权重,可也并没有让人看自己狎玩美女的癖好,干咳了一声,有些不满道:“你找本官何事?”
浪七看了一眼美女,没有说话,费仲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显然他还没玩够,并没有叫开这些美女的意思,“有事就说,没看本官正忙着吗?”
浪七表面叹了口气,心中却反而高兴,这至少说明费仲是个只顾私欲,丧失大局的贪婪者,这样的人最好下手,有句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否则还真不好行贿。
“我自与大人摘星楼一别,对大人的威严时有挂念,当时若非娘娘有要事需我离去,我定与大人把酒言欢。”
浪七话还没说完,费仲便有些不耐烦,正要打断,浪七马上接道:“我有一桩富贵要送予大人,不知大人可愿要否?”
贪婪之人必有贪婪之性,一听浪七说到富贵二字,顿时眼前一亮,但旋即一想到浪七这区区布衣身份,能有多大的富贵,黑着面道:“浪贞人切勿与本官开玩笑。”
浪七大笑三声,引的众人侧目,缓缓道:“白璧二双,黄金百镒,表里四端……”
“等等,等等!”听到这里费仲连忙打断浪七的话,连忙把美女赶走,光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便是他为官朝歌多年,亦未得此数,这那里是心动,已然是心跳。
待人一走,费仲马上换了一幅面孔,他笑着整理了一下衣物,对着浪七作揖道:“适才本官公事相缠,略有失礼,还望贞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