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那两瓶药水,要不然她现在就没命了。
郑令了然,此刻也十分庆幸夫人有这般手艺,若不然,今日暴毙的人......
祁雁知将大氅拉拢了一些,挡住腰腹处的一大片血迹,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入院子里。
果然没人.....她松了一口气。
后院声响不小,祁雁知好奇的慢慢踱步过去,声音极小。
探过半个脑袋,朝后院搜索那两抹小小的身影。
只见冬日寒风里,两小只穿着自己为他们定制的练武服,搁那庭院里“哼哼唧唧”大半天。
祁雁知阴沉了一整天的脸,顿时就破功了。
咧着嘴,一脸温柔的笑着。
只是那练武的女子....又是谁。
“那是史先生请过来的。”郑令
在旁小声提醒:“夫人离开这几日,史先生也回来了。”
“将军吩咐过,需得再为主子们寻些个有才实有能力的人。但主子们身份特殊,不宜招摇,旁人又信不过。幸亏史先生见识广博,交友也甚多。第二日便招来了青姑与赫尔,一位是主子们的武术先生,一位是主子们的点茶先生。”
祁雁知:“........”
挨千刀的狗男人,竟趁自己不在,偷偷的给两小只加功课!
“青姑先生巾帼不让须眉,早年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将军有意招安,可青姑先生不愿为朝廷效力,这次多亏了史先生出面,她才肯同意来教主子们。”
那一身青衣,眉眼疏离,淡妆定缀的女子,便应该是青姑了。
瞧着倒是一身正气。
祁雁知看了眼两小只,祁樱倒算不错,打出的拳极有力道。
小团子就不行了,皱巴着小脸,明显体力不支。
祁雁知看了眼亭中袅袅烟火旁坐着的藏青色衣袍的居士,好奇道:“那这赫尔是什么来头?”
这次没等来郑令的声音,却等来另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温雅的不像话。
“那是在下的门客,亦是在下的挚交好友。”
是史先生。
祁雁知回眸,淡然一笑,作揖行礼:“见过先生,先生安好。”
史先生一身白裘狐衣,翩然绝尘,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神仙,无端得让人不敢上前沾染。
他眼神一扫,声音中陡然带了一丝慌,不易察觉。
“夫人受伤了?”
祁雁知微微一愣,大方道:“小伤,劳先生挂心了。”
史先生显然不想跳过这个话题,追问道:“可是何人伤了夫人?”
“将军没管?”
封湛.......
祁雁知冷呵了一声。
管啊....怎么可能不管....只不过是管她伤不伤贺音罢了!
“史先生,你在那做什么啊?”
小祁樱的声音打断了史先生的疑问,祁雁知连忙贴着墙壁,一脸警惕。
史先生复杂的看了
她一眼,幽幽叹了口气,抬脚朝祁樱走了过去。
“本想偷摸看看你们有没有认真练习,如今被抓到了,倒是有些失礼。”
声音越来越远,祁雁知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庆幸逃过一劫。
郑令犹豫着说道:“夫人,这次的事是将军难以预料的。若是可以,他定然不会让您身处险境。”
封湛的做法,他看得清楚。
若说他偏袒贺音,也不尽然。毕竟若是从前,夫人敢把贺音伤成那样,封湛早就动怒了。
可封湛没有,就算看到贺音血染红了床铺,他也仍旧没有对祁雁知动手。
况且夫人根本就没有证据,将军不还是任由她闹了......
“这次的事,将军一定会调查清楚,他不会容忍有人伤害你的。”
祁雁知冷了脸,神情不悦:“我知道你是封湛的人,但你可知,你与我说这些,毫无意义。”
“我当然知道此事与封湛无关,这件事是谁做的,我想你也十分清楚。封湛护着那人,那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今日刺杀没有成功,我咽下去,忍着,下次依旧不会有人放过我。所以我还不如随心,给自己一个痛快,给伤害我的人一个教训!”
祁雁知寒声道:“至于封湛,他可以愚昧,我不可以!若他敢挡我的路,我照杀不误!”
“倘若你是想为封湛辩解或是说什么好话,你便收回去吧!”
“我与他,向来都是无话可说的!”
话落,祁雁知走向木屋,心情极度不爽:“郑副将是我的恩人,但并不代表你的恩情大到可以为封湛说任何的话。”
没再理会眼前人,祁雁知径直入了木屋。
郑令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第一次深深的感叹到,将军又遭夫人仇恨了.....
他不是多言的性格,今日贸然为封湛说话,已经惹得祁雁知不快了。
若不想得罪祁雁知,遭她误会,以后怕是提封湛都不能提了。
郑令不由得仰头感叹一声:将军当真是愚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