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川的眼睛血红,他看着母亲,生平第一次对着母亲喝出了两个字,“不结!”
萧老太太急痛攻心,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逆子,到了现在你还不放手?”
“不放!我没有偷没有抢,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萧鹤川的唇角沁出一层血迹,他仍是直视着萧老太太的眼睛,与母亲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萧老太太看见了萧鹤川眼中的泪水,她愣了愣,萧鹤川哭了,她已记不清有多少年了,未再见过这个儿子掉眼泪,可这一回他硬生生被她逼的落下泪来,他站在那又是问出了一句,“为什么不可以!”
“逆子!”萧老太太只觉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又是颤着声音骂了一句,“逆子!”
萧凤华将幼卿带回了督军府。
幼卿这两日也都没有再去学校上课,她的脸色苍白,不过短短两日的功夫,她却是憔悴了许多。
她进了东苑,就见萧鹤川跪在院子里,看那样子也不知是跪了多久了。幼卿看着心里就是酸了,她走到了他身边,陪着他跪了下去。
萧鹤川看见了她,他无声的握了握她的手,低哑着声音开口,“你回去,这事和你没关系,是我硬要和你在一起。”
“九叔……”
看着幼卿眼底的泪花,萧鹤川笑了笑,“又想和我说算了是吗?”
幼卿摇摇头,她看着萧鹤川瘦削的脸庞,也看着他干裂的唇角,她的视线模糊了,她想起在南池时第一次看见他,那时候的萧鹤川意气风发,大权在握,他何曾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李长发,把她带回去,”幼卿的目光让他心若针扎,他转过身松开了幼卿的手,待李长发上前后,萧鹤川不再去看幼卿,只低低的吩咐了几个字,“守着她。”
“是,九爷,”李长发登时答应了下来,俯下身向着幼卿看去,“幼卿小姐,您还是快走吧。”
“九叔。”幼卿又是喊了他一声。
“你听话,快出去。”萧鹤川吐出了几个字,他仍是一个人在那里跪着,闭上了眼睛。
一早下了大雨,萧鹤川仍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里屋,萧远川满是无奈的向着院子看了一眼,而后走到了母亲身边,他叹口气,说,“娘,金陵那边来了电话,让我暂时撤了老九的职。”
萧老太太喝着手里的粥,没有出声。
“现在闹成这样,他也没法再去松阳带兵打仗,
萧老太太终是放下了碗,问出了一句话来,“他还在那跪着?”
萧远川点了点头,“老九这脾气您也知道,他是铁了心了。”
“铁了心么?”萧老太太的神色冷了下去,她伸出一只手,萧远川会意,连忙上前扶起了母亲的身子。
萧鹤川在东苑里跪了三天,终于听见了母亲了脚步声。
他抬起头,隔着漫天的大雨,向着母亲与兄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