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不知道在教堂等了多久。
窗外的夕阳逐渐下沉,黑暗重新吞噬大地。当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琉璃窗后,昏暗教堂之中,一阵饥饿的咕咕声从陈伶的肚子中响起……
陈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眸中有些疲惫。
他从长椅上起身,往祷告室的门外走去,与此同时,楼羽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等了?”
时间流逝,夜幕降临,楼羽依旧是那个姿势,坐在教堂长椅的最前排,宏伟的十字架悬挂在他前方的上空,而他的身影已经笼罩在暗影之间……
“他似乎不想见我。”陈伶摇了摇头,
“这封信,我就让人转交吧……反正,明天我还会写一封新的,他一天不给我说法,我就天天写信,然后来这里找他。”
说完,陈伶便头也不回的走出。
楼羽侧头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随着祷告室的大门缓缓关闭,死寂与黑暗逐渐吞没一切,只剩一尊雕塑般的黑袍身影,坐在十字架下,沉默不语。
……
“王,他回去了。”
另一个房间中,赤同推开房门,恭敬开口。
一个穿着英伦大衣的身影,正随意的倚靠在黑色的三角钢琴边,他目光透过窗户,悠悠注视着那笼罩在无极界域上空的阴霾……月光与星光,都被那层阴霾所掩盖,像是一块遮天的大手,悬挂在无极界域上空。
“我看到了。”白银之王端起琴台上的黑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您今天一直在关注他?”
“毕竟是一只灭世灾厄的融合者,小心一些总不会错。”
“那还需要我向您汇报吗?”
“干了什么就不必说了,直接说结论吧。”
“是。”赤同看着手中的记录表,认真说道,
“据我们观测,今天他的行为与之前已经有了明显差别。昨晚的他在晚宴中是连着香菜一起吃,但今天是将所有香菜都挑出后,才进行暴食;除此之外,他的神态,语气,都有较大的变化,开始晒太阳,浇花,甚至勤快到自己打扫房间,像是把那间屋子当成自己家一样。”
白银之王微微点头,“他写的那封意见信给我。”
赤同恭敬的将信递上,白银之王扫了几眼,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
“看来,他体内的那只灾厄,并不在乎陈伶的记忆是否属于他自己……或者说,只要陈伶不面对生死危机,它就不会出手干预。”
“所以,您给他互换的,究竟是什么人的记忆?”赤同忍不住问道。
“拘禁所那边送来的,是个民间反抗团体的普通人,因为组织工人上街游行被抓了。”
“民间反抗团体……”赤同有些不解,“您为什么要拿这个人的记忆跟他替换?他的过往有什么特殊吗?”
白银之王微微一笑,
“很快,你就知道了。”
白银之王随手将咖啡放下,转身向屋外走去,英伦大衣的衣摆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安排一下,明天让他来见我。”
“是。”
……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