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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不是面试,所以不见得一定要彬彬有礼。而且看对方说话这套路,也没打算按常理出牌,刘关张晃着肩膀,往前进了几步,走路都跟醉驾似的。看说话的那颗人头,是个一米五左右的矮个老头,一身黑绸练功服——宽衣大袖,练太极拳穿的那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颌下留着一缕小山羊胡,不说仙风道骨吧,至少也像是个多年的老中医。
有钱人都注重保养,这小老头还挺带劲,虽然说话有点痞味,但都说老要张狂少要稳,子曰: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这陆老六显然过了古稀之年,颇有些随心所欲,百无禁忌的味道。
“小手段,入不了前辈的法眼。”刘关张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们小人物,命也不值钱,哪比得了您啊?您每天保养的费用差不多都够买我这条命了,我那无非是长辈面前撒撒娇,还盼着您赏俩钱花。”
陆老六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人啊,得惜命!钱乃身外之物,只有这身体是自己的,年轻时就得在意,否则到老再谈养生,就晚了。”
“六爷,我们穷人哪里谈得到什么保养啊,不卖命就没饭吃——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老人家今年高寿了?”
这小老头看起来也就70多岁,不过虽然外表一股老态,但总感觉身体里有股精气神在,红光满面,鹤发童颜。
“嘿嘿,我再有两年就四十了。”
三十八岁,看着跟八十三似的,你也好意思和我谈养生?坐公交车你刷夕阳红卡肯定没人问你。如日中天的年纪,让你活了一个风烛残年,这些年你也是够拼的了,怪不得花大少这么着急要这笔钱呢,这是怕黄了啊!
刘关张也无心吐槽,赶紧提正事,他是真怕这38岁的老头说话间就咽气。
“六爷,关于花大少那笔帐,您看是不是给结了?您这家大业大的,500万在我这能要命,在您手里不叫事啊。”
“小子,进个门儿,就把上吊这招用了,我倒想看看现在这钱你怎么要?跳楼吗?我这33楼,跳下去可得好一会儿才能落地呢。”
刘关张一笑,“阎王好见小鬼难搪,门口那些小喽啰,不用点手段不行,像六爷您这般要脸的人物,哪能说欠钱不还啊?”
陆老六手指敲打着桌面,饶有深意地说道:“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钱吗?就敢来替他要?”
刘关张耸了耸肩,“什么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钱。”
陆老六闻言眯起了眼睛,过了半天,拿起桌边的电话,连号都没播,就把秘书叫了进来。
电梯打开,短裙、高跟、职业装,戴着眼镜的小秘书一溜小跑,看都没看刘关张一眼,直接跑到老板台前,胸前跟着一颤一颤的,十分赏心悦目。
“陆总,您有什么吩咐?”
“让财务准备五百万,存卡里,然后再把咱公司最的手机拿上来一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