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盏匆匆跑了进来,面带喜气:
“郡主,刚才街上都在说,太上皇听说户部为了赈灾钱粮吃紧,带头把自己私库所有财物全部给捐出来了!
听说连一文钱也没剩,真没想到,太上皇爱财之名人人皆知,这次居然能舍得?
皇上下令昭告天下,让人人都知道太上皇的胸怀和大义!”
杜宝意翻身坐起放声大笑,郁闷全消!
如果太上皇真有什么胸怀和大义也还罢了,偏偏朝臣勋贵哪个不知他爱财如命吝啬如鬼?
各种揽财手段简直让人极为不耻,什么他的寿辰、晏太后的寿辰和忌日、他的生父生母恭孝皇帝皇后的生辰和忌日.
等等等等,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他找不到的,只要能有个由头,就要以各种借口索要重礼。
甚至还放话如果没有合适的礼物,金元宝甚至银票也行,就连店铺宅子他都收。
甚至明码标价,他的生辰寿银多少,恭孝皇帝寿银多少,忌日随礼多少.
甚至明目张胆地向重臣勋贵无故索要财物。
谁若不给,就闹要着封人家未出嫁的妹妹或女儿为太妃,进宫陪他这个一步三喘的老东西.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出,为了敛财简直滑天下大稽闹尽了笑话。
而且只进不出极为吝啬,这些年不知攒了多少财物,听说私库因为堆不下一再扩建。
皇上若敢阻拦,就各种闹腾生事,根本连脸面也不要了。
只要不是朝中大事,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实在看不下去才威胁要收缴他的私库,其实也只是吓吓而已。
正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有多贪财多吝啬,所以他上次一路吆喝着大肆赏赐,才给自己和娘亲带来了最不堪最无法辩解的污言秽语!
或许皇上早就盯上老东西的私库了,这件事不过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顺便一箭双雕!
呵呵,都是狠人,自愧不如。
这么多年辛苦敛财却为他人做嫁衣裳,老东西怕是疼的心肝都在打颤!
真解气呀!
杜宝意忽然明白了,其实自己的心思姨母都知道,更明白这件事纯粹是受她们牵连才被人当成打击报复的对象,这是打一棍子给个枣安抚来了?
安抚他们一家继续为表兄的大业出力,继续被她欺骗利用?
呵呵!那就如她所愿吧!
这么大的恩宠,自己怎么都要进宫谢恩,那就走一趟吧。
“玉盏,我要进宫,给我洗漱更衣,哦,那个新金杯学的怎么样了?”
此金杯并非彼金杯,原来那个金杯不能用了,就一辈子留在田庄上安稳度日。
玉盏一个根本忙不过来,这个金杯是她从吕家培养私仆的庄子里精挑细选的。
舅舅家可是有讲究,一旦新主子选中哪个,他们就必须全心全意忠于新主,如果被退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这点她已经多次打听试探,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所以她没把原来的金杯退回去,还肯养一个废人在田庄上,已是极大的恩情了。
玉盏给她戴上一朵珠,小心地说:
“郡主放心,她本就是精心教养过的,学东西很快,再过一个月就可先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