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与它共存亡?
此事可以不必着急,你再多考虑考虑罢。”
“是。”鼎灵抬头看了苏午一眼,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些挣扎,有些感激,她再度向赤龙真人师徒稽首行礼,随即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向车阵的最前头。
赤龙真人望着女师公的瘦弱身影,本来张口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就换了个说法,闷声道:“某亲自收她做弟子,她倒是不愿意了”
“她该是有难言之隐,私心里应该还是想拜在师父你的门下的。”苏午如是道。
他的言语让赤龙真人面色稍霁,哼声道:“难言之隐?甚么难言之隐?
若她拜在某的门下,做了某的弟子,
某甚么事情都给她摆平!”
苏午定定地看了赤龙真人一眼,出声道:“难言之隐,难言之隐若是能说出来,便不叫做难言之隐了,师父,且再等等吧
我来看看她,究竟因何事要与这恶贯满盈的天威道坛共存亡?”
“行!
此事就交给你了!”
北闾山众道将车马停在凤山脚下,放了一众红头师公归山而去。
山下车阵中的赤龙真人斜靠着行李,懒洋洋地盘坐在板车上。
几个红头师公归回天围观后,
道观内一阵鸡飞狗跳,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天威道坛现任坛主大师公,领着一众大师公、师公们,押着那几个跑上山的红头师公,一路匆忙奔下了山,还在山阶牌坊上的时候,见到山下北闾山的车队,坛主大师公便止不住地躬身行礼。
躬着身一连走下了二三十级台阶,见到车阵中间闲坐的赤龙真人、苏午,又是毕恭毕敬地稽首行礼:“贫道天威道坛现任坛主大师公,拜见赤龙前辈!”
说着话,他掀起紫绶道袍的下摆,领着身后一众大师公、师公,齐刷刷地向赤龙真人行叩拜大礼!
这位坛主大师公已然白发苍苍,乃是闾山源字辈的道士,
按照字辈来算的话,赤龙真人还是他的晚辈!
而他直接省略了与赤龙真人排资论辈的环节,很干脆地视赤龙真人为前辈,实打实地领着门下菁英骨干向赤龙真人行了叩拜大礼!
“哎,阁下实在太客气了。
这般大礼,倒叫某有些不好意思。”赤龙真人嘴上说着话,却未有半点坐正身形的意思,十分坦然地受了坛主大师公及天威道坛众人的叩拜之礼,随口说道,“某这次前来拜会,实是因当下在闽地也没有落脚点,
欲在天威观里暂时落脚,歇息修整一段时日。
或要十天半月,
亦可能得一年半载,
不知天威道坛是否方便?”
坛主大师公闻言,内心暗暗叫苦,在赤龙真人目光随意扫视下,却是如芒刺背,他额角渗出汗水,出声回应道:“道观里饮水斋食甚不方便,赤龙前辈若在观里落脚,弟子便是怠慢贵客!
先前有一居士赠给道观一处宅院,就在运州城中。
虽在热闹的街市里,亦颇为幽雅安静,乃有大隐隐于朝之意。
宅院中若仆役侍女若干,可以供给前辈及前辈门下弟子一应日用饮食,弟子斗胆请前辈移步运州城,在那里安顿下来,也叫弟子一尽地主之谊!”
“那般富贵尊荣,某却享受不得。
某这便叫,叫什么来着?”赤龙真人扭头看向苏午。
苏午淡淡道:“山猪吃不了细糠。”
“噗!”
“哈”
坛主大师公领着的门人之中,顿时响起几声怪异声响,那些发出声音的人,才张口便又紧紧闭住嘴,生怕自己再发出声音。
他们满面涨得通红,明显憋着笑意。
赤龙真人恶狠狠地瞪了苏午一眼,弃了与坛主大师公这么虚情假意、咬文嚼字地言语的心思,直接就道:“某这次来,正是要在你们山上道观住上一些时日!
别的地方,某也不去!
阁下好生给我们安排几个房间来住罢!”
“这”坛主大师公抬眼看了看板车上的赤龙真人师徒,脸色变得灰败下来,他比身后众弟子更加清楚,把北闾山众道迎进山门以后,接下来会发生甚么!
因为意识到将来会发生甚么,此下便难免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即便听得那位赤龙真人的高徒烛霄子打趣自家师父,他却也笑不出声!
这时,赤龙真人那位高徒烛霄子转头看向了坛主大师公,一双眼睛犹如寒冰,目光落在坛主大师公身上,就让他心头一个激灵!
他猛然反应过来,低头出声道:“请前辈上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