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卿,让众人都下去。”
“是。”
武言归是个看着极为雄壮的中年男子,听命行事,转头便将殿内众人都带走,随后在外关上门。
大殿之中,转头便只留下了李玄武与李君言父子二人。
“太后遗宫,还有黎王府与驿馆的事情,是你做的,对吧?”
还不等李君言明白用意,李玄武开头便直奔主题。
掌心一瞬间弥漫汗水。
要摊牌?
李君言心中思衬。
外头皆是朝中大臣,几名赫赫有名的武将与兵马司的高手,甚至于千牛卫也在不远处候着,想突出去有些不太现实。
尽管顾引桥扮成车夫,此时就在山脚下候命,但胳膊拗不过大腿。
何况李君言这时候逃了,苏家和宋曦桐也脱不掉关系。
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李君言佯装疑惑道:“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此事不是人证物证俱在,定论黎王殿下所为?”
“你清楚得很。”
李玄武只是笑笑:
“别紧张,朕今日不是要追究你的罪,毕竟你这般做,也算是帮了朕的忙。”
这盘棋并非没有破绽。
那五个千牛卫便是李玄武找到的漏洞。
占不花二人动手,必须忌惮这些人,李君言若是故意将千牛卫撇开,他们担心有诈,若是找来太多人,又不利于二人刺杀他。
所以才会通过李玄武这条线,将自己借走五名千牛卫的消息放出去。
“他们一夜都不曾出现在你的宅邸边缘,朕就明白了你的意思。”
“朕将你留在这里,只是想问一个问题,三……顾应秋可还好?”
话说到最后,李玄武的脸色有些僵硬。
虽然很快调整回来,但一瞬间的变化,仍是没有逃脱李君言的注意。
突然问起顾应秋?
也是,李玄武早有猜测顾引桥的身份,这些日子来的种种之中,推测出自己见到了顾应秋,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李君言低声道:“老先生走得安详。”
“是吗?”
声音有些悲怆,李玄武声音微微颤抖:“可告诉朕他的墓葬所在?”
“陛下,臣答应了一位故人,不会将顾老先生的墓葬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陛下。”
既然此时话已经说开了,李君言也不再遮遮掩掩
。
李玄武一早就知道整件事都是他的计划,之所以没有问责,一来是李君言确实给黎王与占不花好好上了一课,帮了李玄武一个忙。
另一个原因……大概便是自打自己入朝之后,那种莫名其妙的关照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李君言能看出来,李玄武等人,似乎总在刻意偏袒自己。
“不说这个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次做的不错。”
李玄武绕着殿内梁柱来回走着,忽然扭过头来对着李君言说道。
“你先前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朕也越发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朝内朝外,有几人不欺君?说的好啊!”
“这些腌臜货色,朕忍了十余年不止,只恨他们勾结纵横,根系丛生,一直未能连根拔起。”
“这一次正巧借来你的身份,朕要开创一群人,用来限制这些无法无天的朝臣!”
“上可直达天听,下可监察百官,只听朕一言号令,不受诸臣管辖,只是如今还未曾想好名字,你文采好,可有什么说法?”
听到李玄武的话,李君言愣在原地。
上达天听,下查诸臣?
这东西怎的听着这么熟悉?
等等……
李君言瞪圆双眼,讷讷说道。
“锦……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