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抓捕占不花与突厥使团之事,娘娘大概也知晓,河东侯薛鄂,不知是奉谁人的号令,暗中下杀手,几乎将老爷置于死地!此事莫非娘娘不说,妾身便不能晓得了吗?”
苏轻歌眯起眼睛。
眼眸与话语中,已是带出些许质问来。
对于国公苏靖的女儿来说,这么点消息,并非难以得手。
苏轻歌这些日子,是在费心替李君言守着老宅不能出事。
但并不意味着,她自打嫁人之后,便成了瞎子。
对于李君言这些日子的行踪与几乎一切消息,苏轻歌都有自己的法子尽在掌握。
但公孙皇后与李玄武,却是各方推脱,将这个消息对她隐瞒。
自然让苏轻歌不满。
她是李君言的夫人,自然有权知道自
己的夫君在做什么事情。
苏轻歌有些担心。
自己才刚与李君言成婚,当日后者便被事情带走,连洞房都不曾来得及。
若是长久以往,谁知道还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苏轻歌轻声道。
“君言他就是个懒散的人,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大概也不会想着做什么太子殿下,皇帝陛下,只是想安安静静找个地方,有个小院,每日一觉到天明。”
“就这般简单而已,娘娘,几位殿下都是有能耐之人,为何非得是他不可?朝臣之中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无算,也并非缺了他不行。”
“就当这个大皇子的身份不存在,不好吗?”
话音落下,公孙皇后陷入默然之中。
另一头。
武清辞端着眼前桃花糕,发着愣。
那宫女已经离开,殿内只留下她一人。
桃花糕也只吃了一口,便皱起眉头来。
这东西甜腻得过了头,她也想不通,李君言如何就喜欢吃这玩意。
索性在发觉四周无人之后,便是从后门小心翼翼钻出去。
“她们应当是在花园之中。”
而后便循着记忆中公孙皇后二人离开的方向悄然而去。
片刻后便到了花园之外。
远远看见二人好似在争论什么一
般。
许久都不曾有人说话。
武清辞深吸一口气,几乎屏住呼吸。
她们能打发走所有人,独自在这里说话,内容必然是极为隐秘之事。
好在片刻之后,公孙皇后终于开口。
只见她叹了口气。
缓缓说道。
“丫头,你说的事情,本宫又如何不知道?”
“但这是他的命。”
“本宫如何会不希望这孩子能日日高高兴兴的,但他既然出生在帝王家,又被人发现,这东西已经逃不掉了。”
“可他分明已经失散了!”
苏轻歌咬着牙。
“他自小以为自己无父无母,被一个商贾抚养长大,而后养父惨死,自己下狱,他的前半生已经足够苦了。”
“如今他养父的仇已经得报,再无任何束缚,却还要整日为了大周卖命!算是娘娘给妾身一个恩惠,就当作那位所谓的大皇子从不曾找到不好吗?妾身不想看着他被卷入其中,有朝一日死得不明不白!”
“本宫如何不知道?!”
公孙皇后似是也急了,沉声反问。
“那是本宫的孩子!本宫是他的母亲,如何不知道?”
“但任你说破了天,李君言也是这大周的大皇子!这些东西自打他生下来,就是命!”
“改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