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要杀要剐,不过你一句话的事情,李君言,莫要觉得自己赢了如何,你不过是死到临头回光返照罢了。”
但面对李君言这般说法,陈浩然只是冷笑一声。
倒是好一副大义凛然铁骨铮铮的模样,却不知为何看着极为可笑。
李君言笑了笑,也不恼怒,只是缓缓说道。
“先前那些人的话,你应当也都听到了,叫你来的人,是魏晨对吧?”
“你既然要寻死,那本官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话音落下,缓缓掀开衣角。
露出那道至今没有痊愈的伤疤来。
一道蜈蚣般的疤痕,此时正蜿蜒在李君言的腹部。
他伸手在其上拂过。
这道伤已经过了许久时间,但如今依旧让他隐约作痛。
“还记得这伤势何时留下的吗?”
李君言沉声说道。
陈浩然当然知道。
突厥使团作乱当夜,被薛鄂袭击而成。
那一夜李君言几乎在这件事上丢了性命。
这可是整个皇城都知晓的大事。
他如何能不晓得?
但也不知道李君言今夜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而后便听到李君言的声音。
“说实在的,当夜的事情,魏晨也有份。”
“嗡……”
闻言,陈浩然脑袋里忽然嗡了一声。
当即愣在原地。
等等……
思绪好似在这一瞬间也有些乱了。
一时间没明白李君言的意思。
到底还是后者解释道。
“黎王与占不花做了交易,要护送他离开皇城,但薛鄂出手阻拦,想要一石二鸟,将突厥使团与我一并拿下,他是何人的手下,应当也已经很清楚了。”
是了。
黎王与突厥使团是盟友。
而薛鄂要阻拦,显然便不是一方的。
“你想想,若是突厥使团被薛鄂拿下,我被宣布战死当场,对谁的利益最大?”
陈浩然闻言,默然许久。
而后这才缓缓说道。
“太子……”
在陈浩然看来,四皇子李道吾是李君言的盟友,三皇子又一向不问政事。
这样说来只有太子有可能是其中得利之人。
李君言战死,也就意味着朝中少了一支柱。
李都黎虽然犯过大错,但多年来太子之位上也显出其能力来。
因而在这般情景之下,他倒是有可能被特赦出来,戴罪立功,若是运作的好,将拿下突厥使团的功劳也揽到自己身上,说不得恢复太子之位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说来……薛鄂真是太子一党?
那魏晨如何与之掺和在一起的?
虽然他一直知道二人的关系都比较亲密,却也没想到魏晨也参与了进去。
只是此时陈浩然虽然心乱如麻,但也不可能这般就相信了李君言的一面之辞。
“很简单。”
李君言笑道,将自己手中的秘密放了出来。
“因为占不花在皇城消失的时间里,从始至终,都在魏晨的安排之下,也就是说,只有这人最有可能知道他所有的动向。”
当初与占不花正面交手,后者便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自称与某人达成交易。
用自己的命,换了整个突厥使团的离开。
为此不惜哄骗吴谋屠了整个大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