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院住着,大家对何家的事也了解。
她也心疼何思为这孩子,“这位同志不如去看看,或许就能合你的眼。”
沈国平点头。
就看到穿着粉色碎花白衬衣的女孩高兴的扬起唇角。
女孩看着十六七的样子,娇柔怯弱,一双水眸看你时像受惊的小鹿怯生生的,让人心生怜惜不忍说重话。
沈国平清冷的眸子扫过女孩的脸,快的让人来不及发现便移开。
何家的房子是独门独院,红色的大瓦房。
后面是正房,前面是厢房,连着两房的是中间一片菜园。
何父医术很好,在四一厂职工医院上班,当年救过厂长母亲,长厂就批了房号给何家,何父盖了这座红砖瓦房,也是家属院里独一份。
何父五年前再次成家后,妻子把前面厢房改成了小卖部,收入也不错,这几天因为何父离世,小卖部也关了。
前世何思为以为后妈是因为父亲离婚伤心才没有心思去经营小卖部,后来才明白是后妈早就和别人好上了,把父亲留下的工作抢走,就是父亲留下的房子也以租的名义卖掉了。
何思为重生回来的太晚,工作下乡的事都扭转不了结局,但是房子的事还来得及。
沈国平打量了一番,对房子很满意,“我这边打算长期租,如果你只短租,怕是不合适。”
男人清冷的声音让何思为收回思绪。
她道,“我这就是长租,只是不知道你要租几年?”
何思为心里默默算着前世恢复高考的日子,“能租九年吗?”
对方没接话,而是直视着她。
清冷又似带着窥探的眸子,这样的气场,何思为有些招架不住。
她稳住心慌解释道,“我过几天就要下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后妈又要带着弟弟回老家,长租租金多也能让我们生活轻松一些。”
四周很安静,何思为只觉得自己心砰砰的乱跳,似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生怕对方看出她在撒谎。
而且她也有些心急,要是后妈这时回来,房子想租出去就难了。
沈国平沉默了一会儿,“十年可以,租金多少?我没有那么多现金,可以先给你一部分,之后再....”
见事成了,何思为笑了。
她快言快语的说,“全国通用粮票也可以。房租每个月五块钱,一年是六十元,因为你租的久,我收你五十,十年就是五百块钱,你看可以吗?”
沈国平,“好,那我明天...”
“我现在就可以写合同,你身上带多少钱?可以先少给我点押金就可以,其他的明天拿来给我就行,或者你告诉我地址,我去你那里取也行。“
沈国平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抬起头,“现在是十一点十分,我十一点半要赶回部队。”
“时间来得及。”
何思为转身就往屋跑。
明天,后妈就会带着租房的人上门,可真相是卖,拿到卖房子的钱,后妈第二天就带着五岁的弟弟回了老家。
可直到前世她回城,辗转打听,才知道后妈当年是带着卖房子的钱改嫁,嫁给对方第二年生了一对双胞胎,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后来也被双胞胎害死。
今生,她一定要阻拦这些,救下弟弟的命。
何思为将写好的合同递给对方,“上面我签好字了,你看着没问题就签字吧。”
她又把印泥举过去,爸爸是医生,这些东西家里倒是都有。
合同内容简单,只有几句话,却交代的很清楚。
沈国平是军人,做事效率也快,扫过没问题直接签了字又按了手印。
合同回到手里,看着上面刚劲有力的字,何思为终于吐了口气。
这时一道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思为,你家来客人了吗?”
说着,人已经走进来,更是几个大步到了何思为身边。
何思为手里的合同收的不及时,被对方看到,尖叫声也同时响起,“思为,你把房子租出去,你后妈他们住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