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爽觉得她捅出来的是惊天大秘密,结果发现何思为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背着柴的身子都没有停顿过,双目直视前方,专注力都在走路上面。
唐爽开始有些想不明白,再换到平时看到何思为与王桂珍之间的相处角度去想,如果两个关系真的亲密,王桂珍受伤后,也该是何思为留在身边照顾,而不是孙向红。
王桂珍受伤回来穿着何思为的羊皮袄,换下来后衣袖都被血染脏了,何思为直接把那件羊皮袄剪了,染血的袖子扔了,剩下的剪缝后拼成一条褥子铺在原来的棉花做的褥子
还有平时,几乎看不到何思为和王桂珍说话。
通过种种表现,看得出来何思为与王桂珍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更不是大家看到的那种亲密。
这种猜测让唐爽莫名的心情突然很好,她不在意何思为对她冷淡,背着柴凑近,“我猜晚上咱们一定开会。”
何思为停下来,将身上的柴放下去,大口的喘着气,呼出的气遇到冷空气,立马变成白雾。
她笑着说,“你会掐指算命?”
唐爽说,“不信打赌怎么样?”
这个年代,如果说一个人搞封建迷信,那是要被开大会的,但是何思为刚刚说了,唐爽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盈盈的。
何思为说,“是因为孙向红找王桂珍谈话了?”
“早上起来,孙向红心情很好。”唐爽一屁、股坐在柴上,冻的发硬的枝条被压的发生清脆的断裂声,“这几天她就不对劲,人看着比平时低迷,又突然生一场大病。最主要的是,这几天她不提上大学的事了。”
何思为肯定的说,“上大学名额没有她。”
唐爽笑的得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赵永梅和胡娟与她走的近,两人私下里也偷偷议论孙向红的事,被我撞到过两次,大家都不是傻子,不对,王桂珍傻。”
何思为笑了,“那应该是想到解决办法了。”
她话题跨度太大,唐爽一时没接住,“什么办法?”
孙向红好面,又喜欢端着身份压着别人,证明她有魄力,又很会用‘正当理由’去鼓动李学工,而让一场之长听取她的意见做事。
“当然是能保住她在乎东西的办法。”
何思为不知道是什么办法,一定是可以让孙向红丢了大学名额,还能不被人嘲笑的办法。
唐爽听的云里雾里,真心赞叹的说,“何思为,你真的十八吗?就你遇事保持冷静,还有这份心态,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何思为也靠着柴捆坐下,“我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怎么会不生气呢?我的内心也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冷静。”
唐爽很认同这个说法,“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被别人牵引,需要很大的意志力,这是我大哥告诉我的,他一直做的很好,可惜....”
何思为说,“当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只有牺牲那个最善的,才能风静。”
“你的意思是让我大哥往上反应。”
何思为不接话,自顾的说,“一旦那个最善的不愿再牺牲自己了,就会被扣上不听命令、不和睦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