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再想想,也就懂了王建国为什么想不通了,这样人家出身的子弟会到北大荒来。
王建国确实想不通,他和徐华斌从小就认识,对彼此自然了解,徐华斌不是那种有追求和梦想的人,更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
上学时就天天混,如果没有一个高官的父亲,他这样的人只能下乡,虽然在学习和生活上徐华斌没有优点,但是他为人滑华又世故,将他父亲做官那套学了大半,让他那种人待在哪里都如鱼如水,混的很好。
两家是世交,王建国并不喜欢徐华斌,但是他们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为人处事面上功夫,似乎是天生就具有的,并不用家里去提点,纵然心里再厌恶对方,面上也能处的和亲兄弟一样。
这些事太复杂,又很繁琐,真细讲起来,要从头开始讲,王建国不想在他与何思为相处的时候,把极少的时间用来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更不想何思为关注别的男人,哪怕只是出于好奇。
所以面对何思为惊讶震惊的神情时,王建国觉得自己心眼小了,他笑着说,“我也是高干子弟,怎么没见你这么震惊?”
何思为笑着说,“”
她笑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明明每个人都会笑,可是她的笑就像带着魔力,能赶走一切阴郁,便是女人看到这样甜美的笑,都生不出嫉妒心来。
王建国也笑了,有时两人在一起,不用太多的话,哪怕是不说话,心情也是愉悦的。
王建国长的英俊,五官立体,文人气息中又带着点贵气,笑的时候让人眼前一亮,似夏日里的莲花,动人心扉。
俊男靓女相视而笑,这样的画面自然生动,远处徐华斌抬头看到这一幕,神色顿了一下,笑着收回目光,认真的听同事说话。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少,何思为被王建国送回到宿舍,场部去年就开始建设,宿舍也是去年盖的,通铺大火炕,何思为的包放在炕头,宿舍里还有两个女职工在说话。
王建国没有进去,而是说,“一会儿我让小郭送条毛毯过来。”
何思为忙说不用,又说她自己带了,说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条件艰苦,她还矫情的带着她那点洁癖的小毛病。
王建国说,“上次给你带的包里有一条新的,那是我妈装的,她可能是忘记了,前几天让人捎东西过来,又捎了两条厚的毛毯,我留一条,另一条你拿回去,养殖农场那边冬天冷。”
何思为当然喜欢,却也知道不能太贪心,一条毛毯三十多块钱,还极少能买到,她现在已经有三条毛毯了。
第一条是段春荣家里感谢她给她的,在沈阳那次住招待所,沈连长给她一条新毛毯,被分到养殖农场后,王建国给她的包里仍旧有一条新毛毯。
那边有人喊王建国,王建国说,“好了,就这样,你进去吧,唐爽明天上午就会到场部报到,我让她过来找你。”
那边人又催了,王建国走的很急,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思为再推辞也得人在啊,人都走了,她一直站这被人看到也不好,正要进宿舍,就看到了从后面走过来的徐华斌。
碰到面了,自是不能不打招呼。
两人只有过一面之缘,何思为以为打过招呼就可以了,没料到徐华斌还停了下来。
说话时也很热情,仿佛老朋友一般,他说,“我到这边来时,听说这边在合并,当时还想着能不能再碰到,今天刚到,这就都碰到了。建国呢?我还想着晚上大家一起坐下来说说话,他就把你自己丢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