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鲍思燕请的符师,是一般的三阶下品符师,恐怕还真的没有办法,在一年内,就将此符箓成功绘制而出。”
“不过,我不同。”
卫图心神放稳,运用神识仔细揣摩白玉石碑上的符箓制法。
有「大器晚成」命格在,他可以一次次的尝错,从而将这些尝错的经验,积累为成功经验。
因此,他绘制这道符箓的难度,比同境界的符师,低得多。
……
时间缓缓流逝。
转眼间。
距离一年之期,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了。
在卫图身旁的鲍思燕,心境也从原先的期待,转为了焦急,在附近不断踱步。
若非怕打扰到卫图,致使功亏一篑,此刻的鲍思燕,都想催促卫图动作快点了。
时间再次流逝。
一日。
两日。
到了仅剩四日时间。
“成了!”这时,卫图将面前画符的杂物收好,他起身,走到了大厅的门口,调整心神,准备绘制白玉石碑上的符箓。
看到此幕,心中着急的鲍思燕总算舒了一口气,她静立一旁,等待卫图的动作。
只见,此刻的卫图手握淡金色符笔,双目如电,在大厅的地面上,开始画起了符箓。
他平静的气场,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凌厉了。
一道道的朱红符文,在卫图符笔的勾勒下,缓缓的显露而出,其内蕴藏着极强的灵力。
这些朱红符文,是白玉石碑上的繁杂符箓的一部分,随着一步步的勾勒,模样渐渐相似了起来。
只是,这些简单动作,在鲍思燕看来,就宛如天书一样了。
画符,并不是简单的一比一复制。等阶越高的符箓,细节处所需的符文亦就越多。
一处出错,满盘皆溃。
这一道符箓,卫图虽然绘制的行云流水,但为了成功,他画的并不快。
足足过了半日时间。
这一道符箓,才被卫图完美的复刻了出来。
在符箓绘制成功的那一刻。
白玉石碑发出嗡鸣之声,碑面上的符箓隐去不见,一道道五彩霞光从其上显露而出。
半刻钟后,五彩霞光充斥了整个大厅。大厅墙壁上的金银色阵纹,在这道耀眼的五彩霞光之下,迅速消散而去,露出本为青色的墙壁。
而那冰晶假山,此刻也开始了剧烈颤抖,一块块崩裂。
这时,白玉石碑忽然拔地而起,由一丈高缩小为了七寸大小,朝卫图面前,疾飞而来。
卫图见此异状,下意识撑起法力护盾,并立刻拿起一早祭练的龟甲小盾,防御此宝。
孰料,这缩小的白玉石碑在飞到卫图面前之时,遁速却突然降低,并在卫图的法力护罩面前,停留了下来。
卫图用神识稍稍一探,忽然在这白玉石碑上,感触到了一种血脉相连之感。
见此,卫图顿时恍悟。
他适才打开关卡,绘制而出的符箓,实则也是炼化此宝的一个过程。不知不觉中,他就将此宝粗粗的炼化了。
“符心碑。”卫图伸手,将这白玉石碑摄到掌心,稍微炼化之后,便知道了此宝的信息。
符心碑,属于“奇宝”一类。
其作用只有一个,能作为三阶符纸,储存符师绘制而出的“符箓”,维持灵性不失。
也算是符师特有的攻击法器。
当然,这件“符心碑”的珍贵之处,还在于其可充当“符纸”,将符师钻研符道过程中的成本问题,大幅度降低下来。
要知道,越高等级的符纸,越是难以寻得。
在散仙盟内,若非卫图是车公伟的徒弟,又是金丹真君,他晋升三阶符师的途中,单是三阶下品的符纸,就不好觅得了。
——三阶符纸,需用三阶妖兽的妖兽皮,或者由特殊的三阶灵木、灵草制成。
这两者的珍惜程度,自不用多提。
只是可惜的是。
因为“申屠上人”将符心碑设为了考核之物,这符心碑内的符箓,没有三阶符箓,仅存了九道二阶上品符箓。
“恭喜卫道友取得宝物。”鲍思燕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泛酸,毕竟她此刻还一无所获。
她勉强一笑,对卫图道了一句贺。
先前,她虽然已经答应,将这“白玉石碑”让给卫图,但答应是一回事,遇到此事,是另一回事。
“待会的传承,才是大头。”卫图一挥大袖,将符心碑和身边的一些防御法器收回,笑了笑,宽慰了鲍思燕一句。
鲍思燕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心境渐渐平静了下来。
而这时,大厅内部,冰晶假山彻底崩裂,露出了一个通往大厅底下的深幽地洞。
见到此幕,鲍思燕随手祭出一件法器,见并未受阻后,立刻目光火热的瞬身前往洞口处。
她一招手,将亡夫的骨駭,收入储物袋内,然后准备进入这深幽洞口,一探申屠上人的闭关密室。
不过,刚准备动作的时候,鲍思燕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止住了步,站在了洞口附近,等待身后的卫图赶来。
看到这情景,落后鲍思燕半步的卫图,眸底露出一丝讶然之色。
他倒是没想过,鲍思燕还真的讲信义了,没抢先进入地洞。
毕竟按理说,破得此关后,这地宫内,也再无危险了。
鲍思燕抢先一步进入,有几率能获得申屠上人传承的最大机缘。
当然,卫图适才的慢一拍,并非是真的慢一拍,而是他在这地洞之内,感知到了那只七彩幻蛾,距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有此危兆,卫图当然不愿意快鲍思燕一步,先探地洞之内的机缘了。
“卫道友请。”鲍思燕面露微笑,盯紧卫图动作。
她及时止步,并不是因为念及了“旧情”,而是她担心,卫图手中的“符心碑”,能操纵地宫内的禁制,毕竟符心碑此前就是这神秘大厅的枢纽。
卫图看到鲍思燕神态,也大致猜出了鲍思燕的心思,他一挑眉宇,压下了告知鲍思燕前方另有魔修的想法。
二人随即进入地洞。
然而——
在刚进入地洞的瞬间,他们头顶上的地洞却突然弥合了,适才崩碎的冰晶假山,竟然再一次堵住了地洞的入口。
与此同时,大厅墙壁上亦渐渐浮现出了之前的金银色阵纹。
“卫道友?”鲍思燕见此情形,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她向后倒退数步,与卫图拉开了距离,目光警惕的朝卫图看了过去。
听到这质问之声。
卫图亦冷哼一声,毫不示弱的朝鲍思燕看了过去,“鲍道友刚才盯卫某盯的那般紧,若卫某真有什么小动作,鲍道友也应该会看到。”
说完这些强硬之词后,卫图语气缓和了一些,解释道:“地洞堵住,应该只是阵法自动启动,重新恢复原貌。毕竟你我是破关而入,而非使用了手段,直接摧毁了那大厅内的阵法。”
话音落下。
鲍思燕神色一滞,脸上的戒备之色随之收敛,她点了点头,似是信了卫图的说辞。
气氛缓和之后,二人随即观察这地洞的四周。
地洞内部,像是一座巨山里掏出的空腹,在空腹之内,屹立着一座高大的灰色石殿。
石殿大门虚掩。
从空隙中,往内能看到宛如供堂般的摆设。
一张陈旧供桌旁,摆着两张紫檀木椅,在供桌之上,挂了一张数尺高的道人持剑图。供桌的案面上,放了一把乌黑泛黄的戒尺。
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