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树清觉得自己可能是没睡醒。
自从在外环被陈伶一拳打碎半边的牙齿,那张平静而淡然的面孔就成为了他的梦魇,先不说牙疼的睡不着觉的情况,基本上只要入睡,都会梦回被陈伶挥出正义的铁拳的那一天
在一次次的噩梦渲染下,陈伶的脸在他的潜意识中,恐惧的滤镜越来越重,现在已经几乎是“恶魔”的代名词。
昨晚好不容易睡的稍微好了点,结果今天刚走进办公室坐下,就看到噩梦中的面孔突然尾随到了自己的工位前,惊吓程度不亚于白天见鬼。
“你们认识?”冯漫诧异的看了眼陈伶。
“见过一面,不熟。”陈伶耸耸肩,“我的工位在哪里?”
“那个就是你的工位,平日不出外勤的时候,就在这里写写稿子。”
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过,你既然要跟着文仕林跑,估计是没什么时间安稳坐着的到时候看情况吧。”
冯漫手指的地方,正是卓树清隔壁的空桌。
陈伶看了眼卓树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好,我知道了。”
“你的东西我都给你留桌上了,相机在文仕林那里,到时候直接问他要,其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卓树清,反正你俩也认识。”冯漫低头看了眼时间,“我一会还有个会,先走了。”
冯漫似乎是个标准的女强人,时刻都处在忙碌之中,这边刚带完陈伶,转头就投入其他工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随着冯漫离开,卓树清依旧没有缓过劲来,他呆呆的看着走来的陈伶,仿佛做梦一般。
陈伶不紧不慢的走到卓树清面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以后请多关照卓什么来着?”
“这不可能”卓树清整个人惊醒,难以置信的开口,“你当上记者了?”
“你觉得呢?”
陈伶在他身旁的工位上坐下,开始翻阅桌上的东西,主要就是一些有关的章程手册,笔记本,钢笔等等。
陈伶拿起钢笔,正欲甩一甩墨水,刚一挥手,一旁的卓树清便大惊失色,几乎是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脸。
陈伶见此,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我还能打你不成?”
卓树清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他心说你上次打我的时候,周围的人可比这还多他也不敢跟陈伶瞪眼,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陈伶试了下钢笔的墨水没问题,目光便开始环顾四周,十几张办公桌交错着摆放在这一层的办公区,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空的这一层工作的大部分都是记者,这个时间点,应该有不少人都在外勤。
“小卓,问你个事。”陈伶很自然的开口。
卓树清不想理会陈伶,正欲起身去给自己倒杯水,一只强有力的手掌便按在他的肩膀上,宛若泰山般将他整个人压回座位。
紧接着,那五指就好似铁钳般,死死的扼住他的骨头,一股痛感瞬间传递至卓树清脑海,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我要问你个事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