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些都是臣等的肺腑之言,请陛下收回成命。”
“臣等通晓史书,封王戍边乃祸乱之源,必须得将其杜绝。”
“就算陛下将这一条策略放入明皇祖训,又有几个王爷真的会去遵循呢?”
“权臣不是一日即达,诸侯王的野心,也不是一日便拥有的。”
“如若恨他们,封王戍边,任由其野心膨胀,甚至很可能会颠覆大明王朝,到时候,恐怕悔之晚矣。”
“陛下,臣等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如若今日不阻止陛下,才是对大明王朝真正的不忠。”
周衡看向面前的朱元璋,拱手跪拜,大声哀嚎道。
他们这一些言官,原本就是要为了阻止皇帝做错事才设立的,如若现在他们发现朱元璋的错误,而不去纠正,那就是最大的不忠。
而且如果所有人都不敢,都怕死,不敢对朱元璋说真话,那么这些言官,还有必要设置吗?
如果一个王朝没有人敢对皇帝说真话,那这个皇朝真的能够长久吗?
“岂有此理。”
“刚才胡惟庸说你们想要离间,咱和咱这些皇儿的父子真情。”
“咱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们还真是不想要咱过好日子啊?”
“这一些人,全都是咱自个的皇儿,咱自个的皇儿,咱都信不过,咱凭什么去信任你们这一些文武百官,正因为咱信得过你们,所以咱也信得过自己的皇儿。”
“你们说的没错,历朝历代确实有诸多诸王之乱,但是,也有真正的骨肉亲情。”
“咱的这些皇儿,全都是太子亲手培养,亲手养大的。”
“咱当年,上阵杀敌,太子在后出谋划策,并且管束这些兄弟。”
“这一些兄弟全部都是太子亲手养大,难道你们觉得这一些兄弟还胆敢造,太子的反吗?”
“自古以来流传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可难道帝王家就真的无情吗?难道非得要将所有的王爷,全都一个一个斩杀殆尽才可以吗?”
“危言耸听,陷害皇家父子真情,此乃死罪。”
“来人,拖下去,斩。”
朱元璋被他们越说越火,没想到这两个刺头还真是有一些难以搞定,让朱元璋内心充满怒火,直接让人将他们拖下去,砍了了事。
眼不见为净,自己已经给他们台阶下,而他们却不知足,不知悔改,不知所谓,让朱元璋内心十分愤怒。
刚才自己已经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只要他们顺着坡往下爬,自己绝对不会处置他们,可现在他们竟然还为这件事情和自己杠上了,那朱元璋可就不客气了。
朱元璋才不管这条策略,到时候是否会真正如这一些人所说会爆发诸王之乱,甚至藩王之乱。
现在的朱元璋,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必须得封王戍边,他信得过自己儿子也信得过朱标,能够管理的好,这一些兄弟,因为这些兄弟全都是朱标自己养大的。
他们对朱标的感觉,比对自己这个父亲还要更亲,他们怎么可能会背叛朱标呢?在做人的内心想到他们只会臣服于朱标,并且帮助朱标守护大名,帮助自己大明王朝变得更加强盛。
至于之后的那一些皇帝,朱元璋内心也在思考到底是否正确,但是他知道,只要朱标能够在他死之前,将所有的兄弟兵权全部收回,那么朱雄英也照此做,也未必不可。
因为朱元璋相信朱标能够做得比自己更好,自己都能够压制住这一些诸侯王,难道他还压制不住他自己的儿子吗?
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也对朱标很有自信。他相信接下来在他和朱标培养之下,朱雄英也能成为如同他和朱标一样的好皇帝。
“喏。”
二虎右手一挥,立刻就有亲军都尉府的士卒冲了上来,将二人架起,准备拖走。
“陛下,就算您杀了臣,臣也要说啊!”
“陛下,请收回成命,收回成命啊!”
“陛下!”
叶伯巨和周衡看向朱元璋,大声喊道,被往外拖,还大声呼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似乎真的不怕死。
“呵呵!”
“死了最好,居然敢挡本王的路,死了也是活该。”
“推恩令下达,凭什么只限于平民百姓?”
“难道皇位,也不能够平分吗?”
“这个位子,凭什么专属大哥?”
“我也想要这个位子,现在连一个王爷都那么难?”
“既然你们都不想给我,那我就依靠自己的本事拿到这属于我的一切。”
“哼。”
朱棣眼眸之中满是嘲讽之色,看见叶伯巨和周衡被拖走,冷笑一声。
他自然是不服,为何自己大哥和自己身世一样,为什么他能当皇帝能当太子而自己不行?
自己现在连封王戍边都只能够担当一任,那么自己之后被卸任之后岂不是会被囚禁?
朱棣非常清楚的知道,如若说朱标真的在百年之后驾崩,那自己这王爷也做到头了,下一任皇帝必定会对他多加提防,甚至将他们所有人全都圈养起来,囚禁、监视,是必然的。
他可没那么傻啊,他不会束手就擒,既然他父亲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毕竟现在整个大明王朝都展开了推恩令,让所有百姓世家大族全都必须得分家。
那为何他们皇家的皇位,就不能够分呢?
大明王朝如此之大,这些兄弟难道一人一块地方很难吗?
他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些兄弟就算心里有想法,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朱标的威严实在是太大,朱标确实是将他们一手带大,在他们心目中朱标就跟朱元璋一样,如同自己的父亲一般。
所以诸位兄弟在朱标面前根本就不敢暴露出任何不满,对他毕恭毕敬,但是他不一样,他觉得自己和朱标同样是朱元璋的儿子,为什么朱标能够当皇帝,当太子,而自己不可以呢?
同样都是朱元璋的儿子,为什么他就没有资格继承这皇位呢?
他不甘心,他觉得是朱标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且历朝历战有实力的王爷,恐怕下场都不会好,这一点猪弟内心也十分清楚,如若朱标真的削去了自己的兵权。
那时候,自己就真的会成为任人宰割的绵羊,朱雄英想要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没有压迫的地方就没有反抗,而现在他正感受到一股无尽的压迫感,朝着自己扑面而来那种波涛汹涌的感觉,让他内心十分愤怒,也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快速变强。
“呵呵!”
“姚广孝啊姚广孝,这是第一个。”
“之后你身边的这些学生,我都会一一将他们全部铲除,到时候看你还能够嚣张到几时,你这中书省左丞相的位置,迟早都是我的。”
胡惟庸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笑意,对他来说能够对姚广孝造成任何一次伤害都是让他内心愉悦的。
因为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中枢神左成像的位置,那自己必须要排除一己将自己的人扶持上来,而姚广孝身边的人自己得想办法一个一个将其铲除。
只要朝堂之上只剩下自己的人,而姚广孝身边的人却全部铲除之后,那就算他是中书省左丞相,又能如何呢?
早就被自己架空了,到时候自己想怎么拿捏姚广孝,岂不是就如何拿捏,随随便便找一个理由就能够让他落下马来。
现在他看见姚广孝面色阴沉,实则内心焦急的模样,就非常的爽。
“父皇,请饶恕他们二人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