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戛然而止,酒壶碎裂的声音如此清脆传入所有人耳中,打碎酒盏的舞女此刻已然失了魂,任何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舞女急忙下跪求饶,磕头如捣蒜,只为求一条生路,然而赵韩云却只是笑了笑摆摆手。
“没关系的,别害怕。”
“多谢,多谢赵王您……!”没等那舞女说出口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从她身上落下滚到阶梯旁,李继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舞女身边,手中长刀上血迹斑斑,眼中却有一丝无奈。
“没关系,下辈子记得别犯这种小错。”赵韩云抿了一口酒,挥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本王还没尽兴,啊当然你们要是想步她的后尘,本王也依你们。”
气氛一片死寂,只有音乐与如同木偶般运转的舞女,文武百官也只是挂着假笑陪同,在赵王宫他赵韩云赵王便是天,谁又能忤逆他?
李继隆站在赵韩云身后眼神里却满是迷茫与纠结,自己的君王到底是什么人?当年跟着武乾一路走南闯北,虽难却也足够英雄豪杰,可为何到了这里便成了欺凌妇孺老人的匪徒?
“主公,这滥杀是否有些不妥?”李继隆忍不住问道,君主之道滥杀无辜可是大忌。
“李继隆,这不是你该问的,我贵为君主,想杀谁就杀谁,你只是个将管的有些太广了。”赵韩云笑了笑,伸手掏出佩剑走下阶梯,看了看文武官员一阵狂笑。
“哈哈哈,你们,你们你们都是叛国贼!需要惩戒,需要惩戒!”下一刻文武百官纷纷抖如筛糠,只是单单看着舞女们被一个一个屠杀殆尽。
阻止?那是万万不可的,若是只关乎自己那死便死了,可你身后的家事可还在这,这些舞女有一半都是曾经文武百官的子嗣女儿,此刻还不是倒在昏庸皇帝之手?
“看到了吧,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只是臣,我才是君!”
“主公万万不可!文武百官是您的基础万万不可如此啊!”李继隆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忤逆寄灵人的守护灵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况且武乾的嘱托还没完成怎么可以就此死去?
“基础?老子的基础从来只有武力镇压!文武百官不过是我的陪衬罢了,妄想喧宾夺主……他们还不配。”赵韩云淡淡笑了笑,看着身上的血污一阵快意,全然如此,君王一怒血流千里,自己不过只是做掉几个人罢了,自己还是那孤高的君王。
“时间也快到了,把那逆贼带到祭天坛那边,本王要亲自取他的守护灵。”赵韩云看了看太阳已然升到正当空对着身后的秦阳侯说道。
秦阳侯微微拱手,随即缓缓退去,将灵力消耗的差不多的岳凤天从地牢里提出来。此刻的岳凤天即便再有通天的本事也再难脱身。
地牢内的留守的恶灵将军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仍旧不屈服的岳凤天感到不值。被谋划灭门却还是帮助仇人征战,估计换作其他人已然崩溃,可岳凤天却始终一言不发,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喂,当年那场灭门赵王策划的,你不恨他?”恶灵将军缓缓开口问,但岳凤天却并没有理会他反倒紧紧攥住手里的断袍,紧咬牙关。
“不想着找我们报仇?还是说你已经崩溃了,不想报仇了?”
岳凤天一言不发,体内龟息术已经持续两天,体内灵力还剩下一半左右,自己被俘那就绝不能再给言澈造成困扰,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跑。
“哈哈哈岳家的后人现在就是条落水狗,也不知道他们听了会怎么想。”恶灵将军戏谑地继续羞辱,可岳凤天这两天也想明白了,忠臣仅限于明主,如若君主昏庸无道自己大可以当一个叛国逆贼。
“落水狗……哈哈哈……是么,确实如此,不过连落水狗都要关着,你们比落水狗还要悲催。”岳凤天笑了笑,“我有预感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刚落地牢的大门从外面被打开,秦阳侯缓缓从门口进入,对萎靡不堪却依旧满口不饶人的岳凤天嗤之以鼻,不过是丧家之犬却狺狺狂吠,真是笑死人了。
“岳同僚,请吧,该把你的守护灵,交出来了。”
岳凤天却也只是笑了笑,极度配合地被拽起来,摁进拖车之中被带走,仿佛做了一件极为畅快的事情。
殊不知岳凤天此刻已然脱胎换骨,之前那愚忠之人早已被埋葬,被岳凤天亲自埋葬,此刻的他才是那勇猛无双的岳家后代。
“秦阳侯,你最好祈祷我今天真的会死,否则不论是你还是赵韩云,老子都要加倍奉还十五年前的仇。”岳凤天眼神杀机四伏,仿佛下一刻就会把秦阳侯撕成碎片。
可秦阳侯却只是笑了笑,“您若是可以逃脱,那自然欢迎您报仇,但可能得等到下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