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你的剑里感觉不到任何傲慢，换句话说，你真的是傲慢原罪么？”路西法与泽维尔融合浑身气息暴涨，几乎已经触碰到大焦热的顶端，可在姜天昀面前仍旧不够看。

泽维尔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怪物，自己已然全力以赴却仍旧不足以逼出他的守护灵，终究只是那一柄血色长刀与煞气作为攻击方式，即便堕鸦鬼哭已然吸引大部分攻击但还是被死死压制，甚至找不到方式反击。

“抱歉姜先生，没能让您尽全力。”泽维尔作为灵域的强者又怎能看不出来姜天昀有所收敛？若是全力以赴怕是自己早已死上几百次了。

“觉得抱歉那就让我见识你的傲慢原罪，让我看看罪业解放吧，否则我连斩你的兴趣都没有。”

“……如您所愿。”泽维尔微微鞠躬，随即双臂靠拢，手臂上的黑白羽翼再次靠近，只听一声锁链碎裂之声响起，路西法与泽维尔融合形态的样子再次变化。

头顶代表天使的圣环与代表恶魔的魔角各一半，身后六翼一半来自恶魔一半来自天使，此刻的地狱审判之剑光芒更盛，仿佛是感受到泽维尔的全力以赴格外兴奋。

黑色翅膀上闪烁诡异光芒，仿佛整个地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头发随风而舞，如同烈焰一般燃烧，睥睨众生的目光无不显示出自己的傲慢。

“抱歉，让您久等了，是我的失礼，我决定让您一招，表达我对您的敬意。”泽维尔嘴角带笑开口说。

“哦？让我一招？你可想好了，我这一招下去……你会死。”姜天昀身后煞气瞬间狂躁，凝实成一位头生双角的魔神，气息翻腾使人望而生畏。

“能死在您这种一等一的强者手上，是我的荣幸。”

“好，既然你如此傲慢，那便要为此付出代价！”姜天昀血气翻涌，虎魄绝煞上瞬间蒙上一层血光，下一刻以姜天昀为中心一层血潭渐渐晕开。

只见姜天昀微微瞑目，周遭时间仿佛静止。血潭中的血气受到虎魄绝煞的牵引纷纷欢腾而上贪婪地依附在刀刃之上。

蚩尤留下的秘术除去九黎战铠之外自然也有战斗类秘术，而这便是其中之一唤作——血潭落首

几位九黎魔神也不由惊叹姜天昀的成长速度，血潭落首可是一个可镇杀同级亦可越级挑杀的神技，当年蚩尤参透这一整套刀法之际，血潭战法在其中绝对能排上前三。

此刻的泽维尔却动弹不得不仅是地狱道被死死压制，甚至是心境也远远不如姜天昀，面前的景色即便是路西法见了也微微皱眉，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地方，东方的地狱就是这样子的么？

姜天昀微微一笑，再睁开眼时血金色瞳孔血光大盛，只见一条细线闪过，泽维尔还未感到发生了什么，只感到头上一轻，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自己不远处的身体。

“原来如此，刀法过快导致我没反应过来自己死了么……”

“我们华夏有句话叫死而后生，我相信短暂的丢命你会明白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姜天昀轻轻擦去刀上血渍微微一笑，血潭暂时还不会消失，这些时间便让他想想自己存在的意义，若是能想明白，那便再好不过了。

泽维尔听完姜天昀的话，仔细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自己的一生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与大多数王国骑士一样，自己也来自其他时代，具体是什么时代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全家都是虔诚的教徒，本以为自己存在的意义不过是侍奉上帝最后进入天堂，但不知什么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找上自己。

或许自己从一生下来便是没有意义，从开始的上帝宠儿到堕落魔鬼只用了不到一天，那一日也恰巧是路西法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日子。

即便父母极力否认泽维尔背叛了教会和上帝但所谓的牧师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在某个夜晚那位德高望重的神父以除魔为名赶走了泽维尔的父母，只留下泽维尔与他同处一室。

就在神父即将实施自己邪恶计划之时路西法出现将这位伪神者刺死，又因为吞噬了圣职者的血肉，路西法再度堕入傲慢原罪之中，年仅十岁的泽维尔也因此背上了地狱恶魔的称号。

没错，自己的一生完全没有意义，能死在一等一的强者手上又何尝不是一种归宿？如果真的有上帝，又怎么会放任那所谓的神父？

“没错，泽维尔，神父不过是心灵寄托罢了，你说的完全没错，上帝啊或许在看着我们也可能没有，不过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上帝，不是么？”亚瑟牧师的声音出现在泽维尔耳边，上帝不过是人们想象中能够守护在身边的神灵，用心祈祷就可以得到庇佑，但终究不过只是个形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