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玉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黎舒月双手叉腰,对着忙前忙后的丫鬟婆子们颐指气使,“你们最好是在半个时辰内就给本姑娘找到那只镯子,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今儿早她醒来,便被告知柳氏已经被送出了府。
黎舒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可算是走了,她留在这府里总是办事不利,总给自己惹事。
如今好了,她走了,金玉院也不必再锁着,自己就能在金玉院和她的霜月居两头指挥。
这让黎舒月的虚荣心膨胀到极致,甚至让她隐隐约约有一种看见了日后自己母仪天下的景象。
被丫鬟伺候着换好衣服,一摸手腕处,却没摸到想摸到的东西,在床头找了好一通都没找到镯子,于是便命令金玉院内所有的人都要停下手中的活儿,帮她找镯子。
如若找不出,便要每人狠狠杖责五十大板。
下人们虽面上恭敬,心中却狠狠鄙夷着这四姑娘。
不是,她没毛病吧?听说前两日有个丫鬟言语放肆,顶撞了三姑娘,人家都最多只打二十大板,还没打全。
四姑娘倒好,上来就五十大板,还要狠狠地打?这是要赶在过年前收走几条人命?
她们此刻心中都在祈祷着三姑娘能来找找四姑娘的晦气,再教训她一顿!
说曹操,曹操到。
黎清浅带着她爹来到金玉院时,正巧赶上了这热闹。
见到他们时,黎舒月先是不悦地瞪了一眼黎清浅,随后恭恭敬敬地朝黎正康行礼:“女儿给父亲问安。”
黎清浅见此,心中暗道自己这个妹妹变聪明了?都知道不能像昨天一样梗着脖子跟父亲吵?
这样也好,以后斗起来就更加有意思了。
黎正康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你使唤这些人,在做什么?”
“回父亲的话,女儿昨儿个丢了只镯子在金玉院,正让人找呢。”
得了,还是那个蠢货黎舒月,黎清浅又在心里默默收回了刚才那句夸赞。
“这般巧,妹妹也丢了只镯子?”她温和地黎舒月笑道,“姐姐昨儿也丢了只镯子,不如让四妹妹的人一块儿找找吧?”
黎舒月心中正记着昨天她那一巴掌的仇呢,如今更是笃定了她又是来找茬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她也掉了镯子?
“哼,姐姐当真是厉害啊,昨儿与妹妹近乎撕破了脸皮,却还能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就是那无忧戏班里的头牌,都没有姐姐会演吧?”
黎清浅心中冷笑,对啊,你姐我就是会演,接下来你可得好好学着!
“妹妹,昨儿的事是姐姐不对,姐姐给你道歉,”黎清浅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可姐姐也是因着妹妹说出那般混账话而气昏了头,妹妹今儿怎可又拿戏子同姐姐比较呢?姐姐……也是父亲的孩子呢。”
说完,她有意无意地瞥向黎正康。
果然,黎正康当即忍不了,“简直荒唐!你非但盗窃你姐姐的东西,竟还敢在为父面前说出这般无礼之言!”
他这一嗓子,倒是把黎舒月给唬得一愣一愣,“盗窃?女儿没有盗窃啊,我是在找自己的镯子。”
黎清浅默默退了回来,得了吧,柳氏和黎舒月合在一块儿,脑子倒还能用。现在走了一个,黎舒月直接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