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昀有些慌了,“别,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其实我的意思是,只有你生着气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你是鲜活存在于我面前,而不是一个拥有我熟悉的皮囊的娃娃。”
黎清浅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过多纠结,转而问起两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这里是哪儿?你让人把云衣弄去哪儿了?”
沈长昀耐心地回答:“我在京郊的私宅。你那个丫头是真的晕了,我让人带下去休息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她的。”
“那你把我带来这里是要干什么?”黎清浅还是不解,有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说的呀?
沈长昀站起身,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和窗户,确定都是锁严实的。
然后又看着黎清浅,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诶诶诶!你干什么?”黎清浅吓得小脸煞白,往后躲去,“青天白日的,你要敢乱来,我要喊人了!”
沈长昀见她这副反应,嘴角的笑意更加灿烂,“这宅子里都是我的人,你喊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黎清浅并不是不能接受和沈长昀这般,只是她唯一的要求必须是在他们大婚之后。
她需要这个正式的场合,需要等自己与沈长昀能在尽量平等的时候,到那时她自然愿意。
但绝对不是现在,还未成婚就有被退婚的风险,万一自己交付了真心,对方却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如何是好?黎清浅不愿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风波之中。
在她做着思想斗争时,沈长昀已经褪去外袍,要准备解里衣。
黎清浅将头转向一边,四周看了看,要不一会儿给他砸晕得了?用什么砸才能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让他不省人事?
还没等她想好,手中便被沈长昀塞了一个小瓷瓶,下一刻,对方赤裸着上半身坐在自己面前,说:“浅浅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上药而已。”
黎清浅抬头便看向他背部的伤势,顷刻间,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触目惊心!她只能想到这几个字来形容。
黎清浅声音颤抖着:“这,这……”
沈长昀回头冲她笑了笑,“没事,浅浅吹吹就不疼了。”
黎清浅这次也没拒绝,轻轻地吹了几口,就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你是犯了什么事让陛下责罚了吗?怎么就伤成这样?”
沈长昀只是笑得甜蜜,并未多言。
黎清浅仔细地涂着伤口,还一边喋喋不休地说:“这不行啊,你光靠涂药是没有用的,还是得找医士给看看,开些内服的方子才是。我上次见你还是好好的啊,这才几天啊就挂这么严重的彩?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得罪陛下了?是的话你就出去避避风头吧,别在他面前晃悠了,等陛下气消了再回来也成。诶呀,你这两天干脆就好好养着,别出去到处乱窜了……”
话语间,是她自己估计都察觉不出的关心与焦急,沈长昀失笑,眼底尽是满足。
他转身拥住黎清浅,细细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所以我才把娘子找来啊。只有娘子能管得住我,也只有娘子为我上药,才能让我不那么疼。”
火热的体温隔着衣裳的布料向黎清浅传来阵阵暖意,让她的双颊有些微微发烫。
只是现在还有正事,她一把把沈长昀转过去,“得先上完药再慢慢说,这大冬天的,屋内竟然连个火盆都没有,得赶紧完事穿好衣裳,可别着凉了。”
这也真是的,前段时间阿凝还提醒自己尽量别在冬日受伤,可这段时间,先是大哥手上中毒,后又是沈长昀挂彩。
黎清浅仔细而快速地为他上好药,又亲自为他穿好了衣服。
“娘子还没回答我呢,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为夫吗?”
黎清浅扯了扯嘴角,有些纠结道:“怎么可能?我要是留在这里,被我父亲知道了,他不得打死我?”
“那就不让他知道啊,”沈长昀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这几天都在皇宫里出不来。”
“真的是你跟圣上说让父亲进宫看望大哥的?”还真让自己猜中了。
沈长昀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手指轻点着她柔软的唇瓣,“我要是不这么做,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娘子。这下好了,你父亲进宫去看望你大哥,你既能腾出时间又能安下心来与为夫幽会。”
黎清浅的面色一沉,“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词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