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提着灯笼在头前带路,而王攸则是被押着向前蹒跚而行。
借着两边墙上昏黄的油灯,呈现在王攸眼前的是一条幽深的石道,上下左右全是石头铺砌而成,更加让王攸心悸的是这条石道居然是往地下而走的。
至于王仁,他也没瞧见,许是被带到了别处。
忧心忡忡的王攸侧目瞥了一眼石壁,发现墙上竟然在渗水,水珠在油灯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亮闪闪的光芒。他知道这里绝不同于镇府司衙门后头的那条常年吹阴风的甬道,这儿更加潮湿,令人相当的不适且压抑。
人若是被关在这里,根本不用动刑,时日久了,自然身体被潮气侵蚀,从而得病,继而身亡。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扇木门。
“打开!”总管太监命道。
“是!”一名锦衣卫拱手称是道,然后从腰间掏将出一把看不清模样的钥匙,插入锁孔,扭动了一下。
“蹭蹭蹭”
王攸隐隐约约听见门后传来机括声,持续了一阵后,木门突然颤抖了一下,就连头顶石壁上的凝结的水珠都是被震落了下来,滴在了王攸的手背上。
“嘶!”
王攸倒吸一口冷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木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穹顶石室,顶上一道天光打在最中间的一把椅子上,而四周皆是各式各样的刑具。
“小王大人,请吧!”总管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可是陛下的特别交代。”
王攸脸色十分难看,他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根本不知道皇帝这么做的原因何在,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母亲。
自己被抓前都没有见到母亲从宫中出来,那么是不是皇帝连母亲都给早早的抓起来了,而那个‘救’字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答案呢。还有就是眼前这位总管太监的态度,自己七天前的大朝会上就已经被革职,早已没了官身,他为何还称呼自己为大人,讨好自己完全没必要,可若是不知道自己被革职的事,那更讲不通了。
疑点很多,而自己这次能够获得准确信息却少的可怜,就好像是一条由河里捞出的鱼,自以为自由了,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由河里到了鱼缸里。
而这座处在地下的石室就是鱼缸!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王大人?”总管太监又唤了一声,又抬眼看了王攸身后的两名锦衣卫,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