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球对其态度大发意见:“叽!”呸,态度好点会死吗?
“无聊,”说是这么说,裘明却瞥了球,故意问,“你来教怎么说?”
魂球突然卡壳,在布灵隐含期待的目光里嗫嚅踌躇,好久答不上话。
布灵脸色变了,目光幽深:“球哥,你不会也觉得没用吧?”
某只耿直但嘴笨的球汗流浃背了。
处于一边看好戏的裘明却好整以暇地抱臂昂首,幸灾乐祸地欣赏两小只之间的僵硬气氛和暗流涌动,甚至暗搓搓希望从空间戒指里挑些零食拌饭。
忽然,布灵毫无征兆地扭身,静静望着裘明,一言不发。
裘明的视线顿时瓢了,偏移向不知名的别处,总之不与他对视,就如他始终置身事外,不在现场。
“主人,我还没说完,”布灵语气缥缈,他好像不愿再在旧话题上耽误时间,“除了几幅画面,还有一句类似批语的意念。”
裘明挪眼,瞄他一眼,感觉不妙,但还是道:“怎么说?”
魂球也来了精神,尴尬地夹着嘴,悄悄飞到布灵身后。
布灵声音越发空灵:“衰者凋败,新生方兴,戳破光影的幕布,迁徙在美梦与噩梦之间,接受早有绸缪的使者指引,得以看透真实。”
“……”
话音停息,好一会儿都无人回应,布灵百无聊赖,看看一脸懵逼的球哥,再转身挑剔地上下打量表情堪比便秘的裘明,这块板动动四个角中的一个,捅出一条魔力,点在裘明头上。
“……主语是什么?”裘明心有所觉,然而负隅顽抗。
布灵学着魂球睨视他。
裘明心态马上不好了:“你的占卜关我何事?”
布灵把四只角一甩,摆出个爱信不信的姿态,话里却是:“主人,面对现实。”
然而裘明不能,他只想把这块板塞回他的猫妈妈的肚皮,装作一切从未发生。
在他纠结的半天,布灵同魂球交头接耳,大体把情形翻译一遍,魂球恍然,触手一锤:“所以二货要去锐澜一回?”
裘明瞪他,动手一甩,把这球在湿软的河畔拍两三下。
“叽!”魂球怼他一声,又奇怪地看向布灵,“二货干嘛这么抗拒,塔弗大叔上次不还嫌弃我们去的地方少?”
布灵觑御使一眼:“如今多事之秋,又去锐澜那地方,犹如雪上添霜,火里浇油,容易被人浑水摸鱼,不好应付。”
这也是布灵最早并未直言的缘由,想也知道一旦说出,自家御使的心态就该炸了。他本来打算自己先合计,等调查清楚再说。不过御使和球哥竟敢有意无意看低他呕心沥血的启示,那只好早点告知了。
至于引起的心态问题,布灵暗道活该。
但魂球历来心大,听了此言只是简单答应,随后想象前景,反而目光亮晶晶的:“叽。”那就去呗,恰巧宣小脑也要去,跟他们一起去,哥还可以蹭蹭他们请的馆子。
裘明按揉太阳穴,叹气,他暗含不满地平视安安静静的布灵,语气微凉,夹枪带棒:“不会还有什么吧?”
“没了。”布灵老实告知,无辜地缩在魂球背后。
裘明又剧烈呼吸,先是烦闷地用力吸,两颊都撑得鼓起,再一泻吐出,气声不小,显然情绪浓厚,顾不得保持高深莫测的仪态。
“去吗?”布灵突然发声,只从魂球后方露出小巧尖角,直勾勾盯着御使。
裘明没有回应,思维麻线团一般混乱,目前只确定了一件事,他讨厌预言。
他仓促地更换话题,硬邦邦道:“再看看地冥土,方才不是效果不佳么,这回把它们合在一起,看能不能增强冥乐的效果。”
说罢,他身先士卒,站起来一寸寸寻摸阴冥河畔的泥土,没管魂球和布灵的反应。
魂球与布灵对视,布灵递个无奈的眼神,二者很快追上去。
一人二兽再次结伴,于乌漆漆的河道边沿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