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无理还以为他是位上了年纪、白发苍苍的老者呢,但是他的脸确实很,无理上手捏了捏。嗯,很软,很嫩,是个少年人没错了。
少年摸了摸自己被捏的一半脸,虽然不疼,但总觉得被冒犯了:“见到人不打招呼,上来就捏脸,现在的后生真不礼貌。”
诶??莫非他能看到我?
无理绕着少年人飞了一圈,还是没弄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下来,头都要被你绕晕了,还怎么钓鱼?”少年看似随便向前方的空气伸出手,无理没有躲闪,但他却实打实的被对方握住手腕。
下一秒,就被这家伙一把拉下来坐着!
他还没有实体化呢,怎么会有人可以直接触碰到灵移,而且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控制了他手腕以及全身的雾元,才能让他整个人被拉下来。
可无理从少年身体看到的还是一丁点的雾元,这样的雾元和普通人(这里指永远不会觉醒的普通人)差不多,甚至还少于普通饶平均水平。
“你...你是怎么看到我的?”无理很兴奋,他破坏了周围的监控,显形。
“不是用眼睛看,是用心去感受。”少年缓缓扭头过去看他,动作慢了一拍,“哦,原来你真的存在啊,我还以为自己在对空气话。”
无理汗颜x3!!!
“你好,我叫宋词,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无理觉得这是一次奇妙的机遇,他可能遇到传中的贵人了!
少年动作还是很慢,迟钝的就像个老头,他摇了摇头:“你不是宋词,他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将鱼竿收上来,卷着明明没有的鱼线:“我叫沽源,字清融,是一名道士。我身边的人都叫我清融,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清融,你莫非认识宋词?是算卦吗?你能卜出他饶命运?”此时无理有好多话想问沽源,但对方看样子收拾东西要离开这里了。
“我不认识他,但我...”沽源抬头很认真的看了一眼无理,确认了他的猜想,“但我认识你,文渊。”
“文渊?那是谁?”无理跟在沽源身边绕了好几圈,后者只是在专注的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穿着一双麻草编织的凉鞋,把脚丫子伸进河水里蹚了蹚,又往回走。
“准确来是叫许文渊,但时隔太久,我也不记得他到底是谁了,我原以为你会记得这个名字,看来你也失忆了吗?”
沽源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夜晚躺在河岸边,听着河徐徐流淌的声音入睡。
“啊我真的没听过这个名字……”就算无理冥思苦想,这个普通又特别的名字始终无法从他脑子里勾画出来某饶轮廓。
“你家住哪,等我以后有线索了,可以来找你吗?”无理一个不留神,这家伙就跑的老远,明明还穿着不方便行走的凉鞋。
而且他十月份这个还穿凉鞋,难道不冷吗?
真是怪人。
“我是山上人,今夜下山路过秦淮,突然心生钓鱼的兴趣。但一条还没钓到就被你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我得离开这里继续我的行程,我没有固定居所,你也不用再来找我。”
“啊你难不成是得道成仙的高人吗?!”无理心中那些杂乱的构想突然涌出来,这主要“得益”于宋词时候追读的一些经典的玄幻和武侠……
沽源取下草帽皱着眉头,不悦又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此时无理能看见他扎着白色的丸子头,就连眉毛和睫毛也是白色的。
“我是龙虎山的道士沽源,有名有姓也有身份证,而且身份可查,不是你口中什么虚无缥缈的仙人,少看点电视剧吧……”
沽源心里暗暗腹诽:死了才能得道成仙,我还没死呢!现在的后生就知道诅咒人,一点也不礼貌!
“啊是这样吗……”无理低头捋着他的话,再一抬头时,刚才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诶?清融?清融你去哪了,我还没问完呢。”无理在河畔周围的草地和马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后只好悻悻的两手空空准备回家。
突然,当他走到刚才少年坐着钓鱼的地方时,有条三斤重的鲫鱼忽的跃出水面,跟碰瓷似的蹦到他身上。
无理下意识伸手去接,差点因为手滑没接住。
“哇,道士诚不欺我,还真的能钓到鱼啊!”无理捧着那条鲫鱼,轻轻抚摸它泛白的肚皮,“嗯哼算你幸运,先养你一晚,明煮给宋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