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熟知的术法大致有炼丹、炼气和符箓等,道家相信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可以物化于心,外化于形,借来修炼,强体健气。”
清融开始他的第三步骤,无理已经逐渐熟练并且能跟得上清融这个师父的动作了。
“不过想要得到这些力量,是需要在一定的修炼基础上勤加练习进行领悟。我不知道你们的力量是如何得来的……”
在沽源以往的认知中,常人是无法得道的,除非进入正规的道教门派,跟着师父进行系统的修炼,逐渐悟出心中的道,才能支配这股力量运用术法。
但他下山见到的这两人,都不曾接触道,反而能将术法运用的尤为熟练,甚至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比他师父还要厉害。
清融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可以追溯到公元1919年,民国时期出现了世界上第一个携带雾元的人类,他叫宋兮洌
虽然他并没有觉醒能力,但他的存在,让当年许许多多的普通人都‘感染’了这种雾元‘病毒’,雾元才得以传播开来。”
无理的第三个步骤已经练习完毕,他话时停下了动作。
“不要停,将刚才的三个步骤重新做一遍。”清融又敲了一遍无理的胳膊,他被迫重新开始。
“看来当年师尊让姑姑(是圣姑,和沽源并没有血缘关系)别下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回头仔细瞧着无理的脸,后者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粘了什么东西。
“你和宋兮湫那家伙竟还有几分相似,姑姑就是被那家伙蛊惑,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留恋人间,最后亡逝,到现在遗体都还未找到。”
清融也没心思再盯着他们的动作看,他继续演示第四、五步:“姑姑身上的灵息醇厚,不可破戒。一旦破身,这些灵息就会渡引到凡人身上,而凡人不经过修行,是无法承受这种灵息的,有极大可能会直接暴保”
“可...”无理回忆着关于宋兮湫的文件记录,“宋兮湫似乎活到了1926年,而且他的死因是自杀,并非因为雾元暴保”
“嗯...所以大概是姑姑为了保他的命,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姑姑真的很爱他,还怀了他的孩子……”清融回忆到姑姑的事时潸然落泪,泪水沾湿了他的灰袍,那是他的心头痛。
“那这个孩子还活着吗?”
清融收了动作,今日的晨练他再没心情:“大概率已经死了,姑姑是继承了自然之力的圣女,她与凡俗之饶结合,注定只是一场悲剧,那孩子活不聊。”
“我还有个问题,既然你叫她姑姑,但她和宋兮湫是同个时代的人,那你的年纪……”这个问题无理早就想问了!
“唔...她是我们教派公认的圣姑,所有辈分比她的子弟都得叫她姑姑,就连我那今年八十高龄的师父也是这么叫的。”
清融用宽大的灰袍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文紫,蛇,今日的晨练就到此结束吧,日后即使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也要勤加练习这套动作,强身健体,利于身心发展。”
他鞠手向二人微微俯身行礼,无理摁着不懂事的蛇头也跟着回礼。
礼毕,上楼回家。
“对了师父,你刚才为什么要叫我‘文紫’啊,那晚你不是叫我‘文渊’的吗?昨晚也是‘文理’来着……”无理觉得自己不会记错这种事的,毕竟灵移的记忆就像机器一样,不会出错。
“我怎会记错他人姓名,许是你记错了,赖到我头上。”清融没好脸色的看着无理,快他一步先行上楼,他的步伐稳健,身姿笔挺,颇有浩然正气。
今日的太阳很好,楼梯道的两扇玻璃窗敞开着,金色的阳光透过木棂倾洒下来,落在他的脸上、肩上。
他是无畏迎着阳光的人,就连脸上细的毛发也被映照得染上了金色。他穿着那件暗纹灰袍,身形瘦削脊背挺直,侧脸俊秀,还有几分苍白,让无理想起来某句诗:
“君子持身,自养浩然正气。虽百邪,难辟也。”
他就像是风吹不倒的松,又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持一身正气,百邪不侵。
距离无理上班的点还有一段时间,清融坐在黑雾曾经趴着写作业的书桌前记录一些东西,无理偷偷瞄了一眼,还是文言文,大概是写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以及感想之类的。
当然,他也有抄写经书内容,这是他每都要做的事。
无理感觉靠近这家伙,身上都沾染了香气,是檀香。
家里的面包吃完了,日灼去超市里又买了带着奶香的两大包,一包塞进清融的挎包,还给他煮了两个鸡蛋放进去,还有几瓶纯牛奶,这已经让他的挎包变得鼓鼓囊囊。
再给他挎上之前黑雾的大水杯,应该够他喝上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