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远把医院里的人问了个遍,也没人知道他弟弟的下落,而现在他唯一没有问过的人,就是这个少年。
他走过去,开口便是:“喂,我有事问你。”
听到动静,蹲在地上的少年抬起了脸。
温和的阳光透过枝叶斑斑点点的点缀在他的身上,那张明艳漂亮的脸五官精致,一滴泪痣藏着无法形容的风情和魅力。
霍明远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人,他只是没有见过能够漂亮的如此特殊的人。
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这种感觉比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时还要强烈,他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已的眼睛,自已的心脏,还有自已的身体,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已了。
霍明远的理智在提醒他这不对劲,因为他不可能对同性有这种动心的欲望,可是情感上他无法掌握自已的情绪,定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怎么也无法挪开。
少年突然就笑了,那笑声刻薄又尖锐,眼里的高傲自大,仿佛世间之人都成了肮脏的低级爬虫,“恶心的小丑,滚吧,你挡到我晒太阳了。”
霍明远的心突然跳的更快。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
白瑶刚把餐盒放好,就听到了房门从外打开的声音。
傅淮蹦蹦跳跳的进了屋,“瑶瑶,我回来了!”
简直就和小学生放假回家对家长说回来了的样子差不多。
白瑶问他,“去哪儿玩了?”
傅淮跑过来抱住她,娇滴滴的笑着,“我今天看到了一只爬虫,因为无聊,就稍微的戏弄了它一下。”
白瑶拉着他去洗手,她好奇,“怎么戏耍的?”
傅淮自觉的把一双手放在水龙头下给白瑶搓搓,他小表情里透着得意,“那种愚蠢、无知、丑陋、恶心又肮脏的下等杂碎,只要稍微赏一个眼神给它们,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白瑶给他洗完了手背,他又把手翻过来,掌心朝上,得意洋洋的说:“如果它能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我,或许我还会施舍给它几个眼神。”
他恶毒的笑出声,“真可笑,愚蠢的爬虫好像当真了,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谁想要它最宝贵的东西?我才懒得多看这恶心的蛆虫一眼呢!”
少年一张脸很是昳丽漂亮,偏偏他说话的时候,神情里的高傲自负不可一世,他的外貌有多么蛊惑人心的美,他的内里就有多么的邪恶丑陋。
简直就是个以玩弄人心,贬低他人为乐的渣滓,那是当然,他知道自已对于其他人而言有着无限的魅力,所以仗着美貌为所欲为。
至于后果,他可不会考虑这么多。
他似乎天生如此,吸引别人的同时,也在让他人堕入充满血腥的深渊,然后自已在这种恶意之下变得四分五裂。
不论经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收敛。
好似是人类靠着婚姻,动物靠着交配去繁衍一样,他也在用特殊的方式繁衍。
人类还可以控制自已的欲望,可是动物没有控制的认知,它们只有交配繁衍的本能。
在这种非人的族群里,它们也无法改变这种本能。
白瑶正在想事情,傅淮把手伸到了她的眼前给她检查,“瑶瑶,干净了,我可以吃饭了吗?”
不仅是手心手背,就连每一个指甲缝都洗的干干净净。
白瑶点头,关了水,“行了,吃饭吧。”
傅淮喜笑颜开,脚步欢快的跑到了桌边坐下,今天有他喜欢吃的糖醋排骨,白瑶给他挑的都是肉最多的排骨,吃起来很满足。
白瑶两只手托着下巴,盯着他吃饭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了一句:“之后我想去参加乡镇卫生院的考试。”
傅淮吐出嘴里的骨头,歪着头问:“为什么呀?”
他可是知道的,白瑶为了拿到兰山医院的工作很努力的考了第一名,因为这里的工资待遇非常好。
可是像那些乡镇里的卫生院,环境肯定没有医院好,而且说不定位置还非常的偏僻。
白瑶回答:“我已经看中了一个地方,是一个偏僻人少的镇子,虽然那里工资是不高,交通也确实很不方便,但那里人不多,事情也不多,肯定很悠闲,每天有空的时候,我就带你去田野里转转,看看天上的白云,看看地上的野花,这种生活也不错。”
傅淮呆呆的看着她。
白瑶一笑,“怎么了,你不喜欢吗?还是说你更喜欢热闹的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