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官府的人,没必要和一劫道的过不去。只要对方放了王家三口,他也不要医药费。
“你都受伤了,老子和你打,算欺负你,赢了也不算英雄!”耿二狗见牛二真是块滚刀肉,都快哭了。
他已经有了退意,只是面子上过不去。
但他身后的那几个兄弟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耿二狗和牛二在真刀真枪的厮杀,这些小喽啰们也没闲着,他们纷纷从草丛里跳出来,揪住拉车的马的辔头,就往树林里拉。还有两个直接就跳到车上去,迫不及待的想要钻进去看里面的女人。
毕竟他们都是些青壮汉子,整天猫在这山里面,小头决定大头,脑袋里除了想女人就是想女人。
“诶,诶!你们这些强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们是官亲,我儿子在洛阳当市长”王耀祖见那些劫匪要抢人,急得一边喊叫一边拿起拐棍往下赶那些人。
“市长?官亲?”对方几个一愣。明显胆怯。
“玛德,老子抢的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要不是你们不干人事儿,我们至于来当强盗吗?”其中一个劫匪是和耿二狗一起跑出来的二当家。也是个苦大仇深的娃儿,被王耀祖当头砸了几拐杖,想起那些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官老爷,恨得牙根直痒,热血上头。抽出尖刀,冲王耀祖狠狠就攮了几下。
“你们这帮泥腿子”王耀祖一口气没上来,眼睛瞪着倒在血泊里。
“二当家的,你闯大祸了!”旁边伙计一愣,一把将同伙拽到一边去。他们最初只想劫财劫色,没想伤人。
其它人也都大眼瞪小眼,脑袋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平时那些老爷们一走一过,他们都得跪下不敢抬头,一代代奴性基因已经深植入骨,虽然激愤,但在背后暗骂一个比一个声大,真能指着当官的鼻子臭骂的又能有几个?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们!”二当家的把牙一咬,说。
“不行,还是找老大想办法!”另一个扭身就跑去找耿二狗。
“大哥,大哥,他们是官亲”
“昂?”耿二狗一听也是一愣。
“哼,还不放行?”牛二抬手一指,冷冷喝道。
“官亲,官亲,大哥,我们今天走到这个地步,还不就是因为那些狗官害的!”二当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生死力竭的喊道。
此时,耿二狗也被勾起了阶级仇恨。他想起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富豪的嘴脸,他因为被欠饷,被难为,连饭都吃不饱,而那些肥头大耳的军官,却把掠夺的银子都寄回家,让他们的老婆孩子穿好的吃好的,让他们的爹娘和家人把他们这样的穷人的地买了,让那些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汗珠子掉地上摔八半儿,养活了整个帝国的胆小谨微的农人们,变成赤贫的佃户。再也无法直起腰杆,不仅要无偿的替国家干活儿,还要上边疆服兵役。真是盛世做牛马,乱世做炮灰!
每每想到这些,耿二狗就觉得心口压住一口气,始终吐不出来。
当他听手下小弟说刚才杀了一个官亲的时候,脸上也是一阵惶恐,但他立即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是你们自找的,谁让你们偏偏走这条路!杀了,全都杀了!老子要把这些害人的狗官和他们的官亲全都杀了!”他咬住牙冷森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