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页翻过去,光是看了开头就想往下看。
她这会儿是真心实意地笑了。
要不人家是皇帝呢?就是搜罗话本子,都比旁人搜罗来的稀奇。
弘历按住她想继续翻下去的小手:“这些都是禁书,你只能在朕这儿看,不能带出去。”
嬿婉眉眼弯弯,笑容妍丽:“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了,生怕臣妾被旁人害死了。”
弘历听不得她说这个死字,扭转她的身子,让她侧着坐在自已的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好了要长命百岁陪着朕和皇后,日后不许再往自已身上套不吉利的字眼。”
他仿佛化身为教书先生,絮絮叨叨:“你看话本也不少了,有没有听过,一语成谶这个词?有些坏事,说得太多便会应在身上……”
嬿婉耐心地听了一会儿,被他念叨得脑子疼,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薄唇。
弘历一下子就闭上了嘴,盯着她,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显得格外深情:“跟朕说实话,当真不生气嘉妃的事?”
嬿婉白嫩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脖子,声音轻软:“臣妾已经试过欺辱她了,只是,没什么意思,臣妾并不觉得快乐,甚至看着她欺辱绝望的样子,还觉得实在无聊。”
她困惑地询问弘历:“为什么她当初折磨臣妾的时候,五年了都不嫌腻呢?”
弘历眸色一深,最后轻轻笑了笑:“你心思单纯干净,自然不懂得心思深沉之人,惯会伪装,她既然装了,必然就不能暴露真性情,天长日久,自然也就喜欢做些暴虐的事来发泄。”
嬿婉还是不明白:“得是什么样的秘密,才能叫嘉妃憋成那样啊!”
弘历愣了愣,不是很确定嬿婉是在给嘉妃上眼药,还是只是单纯感慨,正待细究,嬿婉却已经站了起来,叫了外面的春婵。
很快,春婵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了。
弘历看着嬿婉期待的表情,笑道:“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宝贝似地想着?”
嬿婉笑道:“自然是好宝贝!”
她接过春婵手里的盒子,快步走到了桌案边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厚厚一摞大字:“皇上又有许久没有教导过臣妾的字了,您来瞧瞧,臣妾最近的字有没有进步?”
本以为嬿婉是要笑意温柔勾搭的弘历:“……”
他并不是很想在这种时候当老师,但,看着嬿婉求知若渴的眼睛,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来打击她求学的热情。
万万没想到,她就能拖着他学到大半夜,学到他心里毫无旖旎,最后疲惫地抱着她就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起夜,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丫头,嘴上说着不计较,到底还是生了气,所以来磨他来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掐着嬿婉的腰将人亲醒,在她一声声“皇上饶了臣妾吧”的求饶声中,闹腾了大半宿。
第二天一早,他神清气爽地去上朝,特意叮嘱了人不许吵到嬿婉,等她睡醒了,让她用了早膳,就在养心殿看书。
春婵眉眼弯弯地守在床边,看着睡得香甜的嬿婉,瞧着自家主儿那红扑扑的小脸儿,心里异常满足。
金氏封妃了又怎么样?
皇上本该去金氏的启祥宫,给她做一做面子,但皇上偏偏就是没去,不仅打了启祥宫的脸,也打了所有等着看主儿笑话的人的脸!